085.放下過往
085.放下過往
“你到醫院了我出去接你！”薑浩然發覺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安慰她說“我是怕你太累了，沒有怪你的意思。”說完告訴她病房的地址便掛了電話。
“她要過來？”床上的宋瑜看著他說，雖然他壓低了聲音，但宋瑜睡眠一向很淺，絮絮的說話聲還是讓她提早醒了。
薑浩然抽開已有些麻木的手，稍稍活動了片刻，“我出去買點稀飯，你休息會”。剛一起身卻被宋瑜有些冰涼的手攫住。薑浩然很快掙開她的手，經過這麼多事，他心裏清楚的明白宋瑜對於他來說，早已成為過去。
他放不下的，不過是那段美好的回憶。因為幸福突然的戛然而止，所以才能讓他如此刻骨銘心。
“能不能別走！”宋瑜的手拉扯著他的衣服，始終不肯放開。休息了一晚，臉上已然沒有昨晚那樣蒼白。
“宋瑜，別這樣！”薑浩然輕聲說，見她依舊緊緊抓著不放，稍一用力，便將宋瑜的手掙開。“梓璿馬上就到，我不想讓她誤會，而且我們快結婚了！”他的眼中沒有一絲猶豫，隻剩下對此時虛弱的她些許的憐憫之情。
“你就這麼愛她嗎？”宋瑜坐起身子，目光有些淩厲，帶著質問的語氣望著心心念念的男人，她多麼希望聽到他說不是，可是當他簡潔明了的那個“是”透過耳膜進入自己的思想，她最後一絲希望真真實實的淪為幻影。
薑浩然有些厭倦這樣的糾纏不清，轉身往門口走去，甚至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若水三千，他隻取一瓢。不管宋瑜今天說出怎樣的理由，他都不會再去理會。不愛就是不愛，似水流年，一切早已過去。
“如果我告訴你，我們曾經有孩子呢！”薑浩然扶在門上的手像是定格一般，猛然回過頭，定定地看著她明亮的雙眸。“孩子，他們有孩子？”他有些發懵，迫不及待地將記憶之門打開。
“難道是那天晚上？”薑浩然腦中像是放電影般的回放，她消失的前一個月的一次旅行，兩人偷吃了禁果。
“他流掉了！”簡短的四個字，如同晴天霹靂一樣襲擊著他的心。前一秒，心中湧現莫名的喜悅，或許這是每個還未做父親的男人的期待。可得知從未到過這個世上，心裏卻又鬆了一口氣。
“浩然……”宋瑜輕喚著他的名字，渴望這埋在心裏六年的傷痛能換回他的絲絲憐惜，重回她身邊。
“我去接梓璿！”薑浩然頓了片刻便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背後是宋瑜那憂傷，最後變為怨恨的目光。
走廊裏三三兩兩的人，或護士，或病人，從他身邊擦身而過，薑浩然的思緒還停留在剛剛宋瑜的話中。曾有那麼一絲動容，因為責任而心動。可當早已住進心裏的程梓璿出現在腦海中，他就毫不猶豫地跟過去說再見。
“不管她說的是不是真的，都跟我沒關係了！”薑浩然在心裏對自己說，隨及掏出手機給程梓璿打電話，當電話裏的人兒說已經到了醫院門口，再也抑製不住腳下的步伐，飛奔下樓。
熟悉的身影印入眼簾，薑浩然嘴角牽起大大的弧度。當程梓璿搜尋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兩人都頓住了腳步。就那樣，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定定的望著對方，遙相呼應的笑臉在這陽光的照射下，洋溢的無比燦爛。
薑浩然邁開腳步，飛一般的速度衝到她麵前。還沒等她反應便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手輕輕將她的頭按入自己的胸膛，貪婪地享受這相聚的味道。若不是懷中的人兒掙紮著離開，不知道要這樣抱多久。
“好多人在看咱們，多不好！”程梓璿說著，微微低下頭。看到手上的包，突然想起什麼，扯開包的拉鏈，從裏麵掏出還冒著熱氣的包子。“來，快吃！”程梓璿將手中的溫熱放入他的掌心。
看他對著包子定定發呆，眉毛輕輕皺起說“不想吃？我記得你挺喜歡吃梅幹菜包，所以就給你買了這個？”
“我喜歡，隻是……被你感動了！”薑浩然揚起淡淡地笑臉，深情地看著她說。
聽到他的話，程梓璿倒有些不習慣了，回應他一個溫柔的笑便揚起手中的白盒說“這個給宋瑜買的，我們上去吧！”說完便勾起薑浩然的臂膀，大步走進大堂。
窗前的宋瑜隻是定定地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眼下，便機械一般的上床。當兩人推開病房門，宋瑜停留在窗外的目光慢慢抽離回來，落到緊緊相依的薑浩然和程梓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