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半的操場,寂靜的沒有半點聲音,整個大地都還在沉沉的睡著。
一連串清晰的腳步聲傳來,一個昏暗的人影朝操場走去。
讀初中的同學應該在早上六點左右起床,然後背著書包去讀書,他們才剛剛踏入青春期,有的是朝氣。
而讀高中的同學應該在早上五點半就得到教室讀書了,沒有辦法,幾乎每一個學生都要擠高考這座獨木橋。尤其是高三畢業班的同學,現在正在挑燈夜戰的也決不在少數。
還有幾天就要高考了,他們現在的心裏一定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所以陳同複應該是這個城市最早起來的那一批人之一,除了那群打了雞血的高三拚命郎之外。
看著仍睡著暈暈乎乎的大地,陳同複一邊想著兩年前自己苦逼的高三生活,一邊步態輕盈的來到操場。
這個時候的操場隻有他一個人,一年多來都是如此。
陳同複來到操場圍牆的避風處,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身體麵向南方,膝蓋微微彎曲,雙眼似閉非閉,舌頂上顎,站起樁來。
這個樁名叫無極樁,是他高考完之後的暑假,前往武當山跟遊龍門的師傅學的。
過了半個小時,天漸漸的亮了,陳同複站樁完畢,圍著操場走了兩圈活動一下腿腳,然後即興打起了太乙五行拳。
一連打了十遍,陳同複大汗淋漓但呼吸卻不紊亂,他解開練功服的扣子,露出了像樹根一樣交錯的肌肉。
此時已經是五點半的樣子了,雄雞報曉,整個學校變得大亮,但是太陽依然沒有出來,微風吹來,仍不免有點涼氣入骨的感覺。
操場上的人漸漸的多了起來,大多數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大爺和老太太,還有幾個是住在高校家屬樓裏的教師,他們正在圍著操場一圈一圈的跑著,速度非常慢,猶如蝸牛。
在眾多的跑者裏麵,有一個穿著潔白的跆拳道服的年輕人卻特別的顯眼,陳同複對他的情況非常了解,他就是S大跆拳道協會的會長金向川。
金向川身高1.78米,體重70公斤,來自韓國,目前在S大主修對外漢語,已經過了跆拳道黑帶三段的考試,算得上是S大的武功高手。
陳同複的腦子裏機械的過著他的信息,臉上沒有半點表情。金向川人長得特別帥,臉猶如女子一樣雪白,眉飛入鬢,確實算得上是一表人才。而且他文武雙全,幾乎是全校知名度最高的人,幾乎所有的女生見了他都會興奮不已。
沒有幾分鍾,又有十幾個人映入了他的眼簾,他們穿著黑色的道服,神情非常高傲的朝操場中心的草皮中走去,想也不用想,他們是S大柔道社的社員。
在這十幾個人中,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相貌平平,神情狂傲的人,他沒有係上衣的帶子,整個胸膛的肌肉隨著走路的節奏一鼓一鼓的,顯然,他即使是走路也在不停的練功。
他就是柔道社的社長嘉納言,來自日本九州,是日本柔道之父嘉納治九郎的嫡係傳人,是一個非常剽悍的武者,武功在整個大學校園裏首屈一指。
他們來到操場中心之後稍作活動就開始哼哼哈哈的練習實戰,引得正在跑步的人們紛紛側目。
陳同複默默的看完這些人的實戰之後,沒有再做任何的停留,邁開腳步,直向操場西側的一個露天的練功場走去。
這個練功場的名字叫做“小五四廣場”,據說叫這個名字的初衷是為了紀念九十年之前的五四愛國運動,讓新一代的青年人不要貪圖享樂安逸,而是居安思危,強身健體。
練功場上早就聚集了三四十名弟子,他們分為兩隊,一隊穿著寬鬆的純黑色練功服,衣服的左胸處繡著“截拳道”三個大字,他們正在大師兄的帶領下練習著靈活的步法。
陳同複同那個大師兄打了個招呼,便朝另一隊走去。另一隊是本校清風武道館的弟子,他們身著漢服,正在那裏一板一眼的練著太極拳。
陳同複走到最後一排,跟隨著他們的節奏,慢悠悠的打了起來。
不到七點鍾,太陽便出來了,把周圍所有的事物都照的明晃晃的,空氣也漸漸的熱了起來,截拳道弟子幹脆脫了上衣,裸露著上身,迅捷的練習著拳法。
七點半的時候,截拳道和太極拳弟子的練習結束,他們快步朝食堂走去,因為早上他們一般是滿課,他們有二十分鍾的吃飯時間。
這個時候,一個並不標準的中文口音傳了過來:“林安璐,我在這裏,你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