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柳長空下山挑水,順帶熟悉一下四處地形、路線,為離開做打算。
還沒到綠玉湖,就聽到那裏有人聲,原來是幻劍門的一些弟子在那裏捕魚。幻劍門提倡素食主義,所以眾人的嘴巴裏能淡出鳥來,這個還不算,有很多弟子都在長身體,不加點葷食怎麼行?所以長長練功之後到山下的綠玉湖裏捕魚,對此蘇顯揚是見怪不怪了。
蘇顯揚懶得和這群人打照麵,於是就放下水桶在半山腰那裏看他們捉魚。
“悶葫蘆,你也下去,別老站在岸上,還等著我們撈魚給你吃呢!”華騰說完,一腳踢在胡不言的屁股上,胡不言一個狗啃泥栽進了湖裏。
“師兄,我不會遊泳啊!我會被淹死的……”胡不言在水裏撲騰著,拚命地大喊,眼淚都流出來了。
“沒事,那那麼淺的水,能淹死你才怪!趕緊給哥抓幾條泥鰍去。”華騰在岸上悠閑地扇著折扇,嘴裏還笑道:“我房裏還有上好的桃花釀,臘肉還有幾斤,哥幾個都好好捉魚,晚上我們烤魚喝酒。”
“好!晚上吃酒去。”眾人歡天喜地叫道,都惦念著華騰家裏的桃花釀的醇香。
再看胡不言他在水裏沉了幾次,喝了幾大口水,剛開始時怕得要死,等到他從水裏站起來,發現綠玉湖的水的確不深,不過剛剛到他的脖子處,湖底是細沙,走上麵很舒服的,他這才不那麼緊張,他看著眾人一會兒一個猛子鑽到水底,再浮出水麵時手裏就拿著一條魚,就算不是魚也肯定是一條銀白的泥鰍,因為湖底全是白色的細沙,所以泥鰍被磨成了銀白色。
“悶葫蘆,你得加油了!天下怎麼會有你這樣的蠢蛋,什麼都不會。”周子健笑罵道,“我等著你捉魚估計得猴年馬月了。”他麵前守著兩個木桶,正是用來裝魚的。
“我、我這就去摸,大師兄先不、不要著急。”胡不言尷尬地笑著說道。
“不著急,我根本沒指望你能捉魚,大家對你的水平心知肚明,不會強求的。”華騰揶揄道。
“我……我……”胡不言不知說什麼了。
他站在水裏不知如何是好,到底是抓還是不抓呢。忽然感到腳下有什麼在蠕動,心裏一喜就鑽進水底將那個自動送上門的蠢東西給抓了起來,原來是一條泥鰍,長不過四寸。這條魚樣子很醜陋,渾身漆黑,還長了一對胡須,這個還不算,魚鰭兩側隱隱約約有四個小斑點。
胡不言呆住了,這是什麼魚,綠玉湖主要產銀魚,這麼醜的魚是怎麼回事?
“大師兄,我、我捉到了一條泥鰍。”胡不言有點獻寶似的遞給周子健。
周子健表情哭笑不得,忍不住又罵道:“我從未見過這麼醜的魚,就像我從未見過這麼笨的人!你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了。滾!”
胡不言也對自己的白癡行為感到難堪,於是又訕訕地下了水。
“把你的醜魚拿走!”華騰從水桶裏抄起那條黑不溜秋的魚,向胡不言擲過來。胡不言可能當時正驚訝,嘴巴長得老大,這條魚不偏不倚落入了他的口中。
胡不言想把魚從喉嚨裏掏出來,怎奈滑溜的魚早已順著喉嚨溜到了他的胃裏。
眾人見胡不言這般滑稽,生吞了一條其醜無比的魚,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胡不言一個人還在水裏掙紮,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沒撲騰一個就激起巨大的波浪,嚇得那群正打著赤膊捉魚的男人紛紛連滾打趴地向岸上逃竄。
“啊——!”胡不言怒吼起來,他這一嗓子喊下去居然將綠玉湖裏的許多魚蝦拍打到了岸上。眾人還沒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就見胡不言的身體漸漸脹大,肚子越來越鼓,腦袋變形了,變成了龍頭的樣子,還長出了兩隻角。他的手腳都長出了黑色的鱗片,還有尖尖的指甲。
他憤怒地看向眾人,向岸上走來。
“啊!怪物!悶葫蘆變成怪物了!大家快逃哇。”就在眾人嚇得魂不守舍的時候,胡不言的氣孔流血了,血流如注,簡直就是汩汩噴湧。包括蘇顯揚在內,都被眼前突如其來的景象嚇呆了。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時候,已經變成怪物狀的胡不言突然轟然倒地,躺在地上半天沒有動靜。蘇顯揚比較大膽,走上前試了試他的呼吸,他已經死了,但眼睛沒有合攏,鮮血迷糊了整個臉,眼眶裏全是鮮血。
“他這是怎麼了?你們到底給他吃了什麼?”蘇顯揚憤怒地叫道,他剛才已經看見華騰向胡不言的嘴裏投了一樣東西,但因為距離比較遠,沒有看清是什麼東西。他知道胡不言絕不是平白無故死掉的。
周子健忽然激動起來,叫道:“我知道了,剛才悶葫蘆吃下的是一條天譴至此的烏龍,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後勁,因為他體能太弱,承受不了這樣的勁力才導致血管爆裂而死。”他忽然想起從一本書上看到的古文奇趣,講的就是天譴個龍種往往是泥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