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隻有一聲?難道就這樣夭折,命喪黃泉吧?那這嬰孩可就虧大了,祈禱中…)
之後,隻見一道道銀白色的光芒從屋中向外發散開來,逐漸布滿古宅區那蒙蒙亮的天際,好似明月千裏一泄之銀色明輝,後來又似繁星綴於夜空般搖曳生輝。而這,似點點盈水滴落凡石緩緩深入其心,潤其心神般讓人驚而歎服。
當時,在宅院之中,一共有十三個人。
這場來的蹊蹺的異象,使得在大堂之中的八位男士一時間愣住了,唯有一人儀態自若,仿佛在他眼中這不算什麼。
三十秒之後,隻見一位身著藍靛色唐裝的婦人,雙手懷抱嬰兒從內堂之中緩緩走了出來。
緊接著,柔和喜悅的聲音從這個婦人口中飄了出來,“恭喜家主,是個男嬰,恭喜世子。”
隻見一位白發蒼蒼,雙眉也均是銀白之色,混濁深憂的雙眼浸染著蒼老無力之氣的老者突然麵露喜色地說道:“兒子,你在天之靈,也該因此而得到慰籍了。”老者著一件身天藍色的雲布上衣,一件天藍色的長褲,以及一雙天藍色的布鞋。連老者他手柱的拐杖也是同樣的天藍色,這一身天藍之色表明著他的地位。
一旁的五個人,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也都很是高興,因為老爺子高興就是最值得他們高興的事。
於是,這件事又不免要在他們五人之間引發一番“小小”的議論。
“恭喜家主,賀喜家主,喜得世子啊!”
“恭喜家主,世子天生異象,必為貴人!”
“天生異象,此乃千年難得一遇之像。恭喜家主得一天生才子!世子將來必有大為!”
“就是就是,世子將來必有大為!”
“千年一遇,夫複何求,世子非凡人將來所能仰望!”
“世子將來前途絕非常人所能及也!”
“凡人豈能有世子般異象,世子必前程似錦,他日必得榮登高位。”
“世子必能使我尹家複興,恢我尹家之光耀!”
…………
就這樣,他們嘰嘰喳喳議論了好久,時間就這樣緩緩流逝,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專業出生。
(你說應該“專業出身”,不是吧?他們可是能把一個嬰兒誇上天的“高人”,不是生來就很強大,那又該是什麼呢)
那位則仍然眯著雙眼修養生息,而其他兩個人,則是一言未發,置若罔聞,靜靜地站在原地看這一切。
這三個與眾不同的家夥,一個是尹老爺子的二兒子尹步天,一個是君家的世子君橫道,而上麵那位很會裝的人則是袁家家主袁羽是也。
尹家老爺子拖著一副疲憊的身體,緩緩向著前方走出了一步,伸開蒼老的雙手,緩慢地接過唐裝婦人手中的他的親孫子,嫡長孫尹誠。
這一步的時間,似一個世紀之長,過得相當之緩慢。一來是由於老爺子的確老了,身體不太樂觀,行動能力較弱,步幅小而步伐慢。二來則是老爺子又想起了他那剛剛逝去沒多久的大兒子,傷心難過,心情抑鬱。三來則是在他身上仿佛又加上了一個沉甸甸的擔子,扶養他自己的孫子,讓他茁壯成長,不受到危害。而老爺子自己則還要為尹誠的父親自己的兒子報仇,洗雪恥辱。擔子顯得是更加的沉重。
隻見老爺子接過嬰兒之後,那渾濁的兩眼之中見出一絲清明。
這一刻,尹老爺子流淚了。
這是“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惆悵,悲傷難以再抑的表達,或是喜得孫子保住尹家的高興喜悅,情緒高漲的迸發,還是兼而有之,悲喜交加,若不然還能有別的什麼?
其實在這淚水之中,夾雜這多少情感,流辰我是真的不清楚,人皆說沒經曆過就沒有發言權,流辰我這算是多言了。但我知道,這恐怕隻有老爺子他自己才明白。世間之事,難以全明!
(人生本如此,事事本無奈!除了同情,流辰我又能做什麼)
整個宅院,在老爺子懷中抱著孫子淚如泉湧,眼中飽含淚水的這段時光,說話的那五個人都閉住了他的嘴,停止了他們的談話。一時之間給人一種錯覺感,似乎時間在這一刻悄然靜止。
過了十五分鍾之後,君家世子君橫道打破了這寧寂憂傷的氛圍。
君橫道,才智過人,勇武非凡,義字當先,謙虛謹慎。可惜君橫道為人太過仗義,在尹瀟被人謀殺之後,便向邪家第六司主邪越挑戰,邪越戰死。而在這件事發生的當天,君橫道也被人在家中殺害。
這回君橫道是帶著家族的委托而來,此時正著急回去複命。於是乎,他君世子就輕輕地咳了兩聲。之後,轉而滿臉喜色笑顏地向尹老爺子說道,“小侄在此,先行恭喜。”
然後,收起喜悅之情,轉為一臉正色,說道,“尹家家主,既然如此,那這事就這麼定下。看來這裏應該沒我的事情,我也就先行離開尹家了。你們,也接著聊。小侄就此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