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盛越神色懨懨的，卻還是如常地跟著顧珂。
他沒有選擇，隻能跟她走。
為什麼……他看得見媽媽，媽媽卻看不見他呢？
***
回到家，顧珂放下一袋子的藥，轉而叫盛越跪下，沒有絲毫預兆的，令盛越有些無措，卻還是慢慢地跪在了顧珂麵前。
“你知道你哪裏做錯了嗎？”顧珂坐在沙發上，與跪著的盛越平視。
盛越微怔，隨之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你不該還惦記著夏優——你的那位媽媽。”顧珂的眼裏仿佛有一片冰川在浮動，冰冷刺骨。
盛越聞言，愣了好一會兒，突然激動地對顧珂吼：“你騙我！你說隻要我聽你的話就能讓我見媽媽的！你說話不算數！”
“對，我是騙你的。”顧珂神色平靜地承認。
“騙子！大壞蛋！拆散我和我媽媽！我討厭你！我要我媽媽……”盛越說到最後，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你媽媽早就不要你了。”和盛越的聲音相比，顧珂的聲音一直很平緩，可就是這樣的聲音卻令盛越害怕的發抖，“我從來都沒打算讓你見到她。”
“我媽媽才沒有不要我！她最愛我了！”盛越整個人都有些狂躁，“你不要亂說！”
“就在剛才，她可是連看都沒看你一眼。”顧珂很是平靜地用尖銳的話語擊垮盛越內心築起的城牆，“她早就忘了你的樣子，隻有你在為她可笑的哭泣……我以為你能明白這件事實早已注定。”
“閉嘴！我不會再被你騙的！”盛越捂著耳朵哭喊。
顧珂驀地笑了起來，那笑容冷冽的像是深冬裏的寒風，輕拂過盛越的臉龐，讓他四肢百骸都一片冰冷。
“看來你還是沒明白你在這裏的地位——你以為，我是在勸導你嗎？”顧珂的聲音仿佛浸滿了冰渣子。
在盛越驀地瞪大了眼睛的視線裏，顧珂神色冷然的抽出了教鞭，雞毛撣子可沒教鞭好用……這是她從盛越的反應得出來的結論。
看到熟悉的教鞭，盛越驚恐失色，連連搖頭後退，懼怕萬分。
顧珂並不如他所願，十分有力地往盛越身上抽。
“你要謹記，隻有聽話，你才能過得好好的。”
盛越低垂著頭，生疼的力度仿佛在他身上一朵朵地開花，他哭鬧著竭力躲避，嗓子都喊啞了。
顧珂足足抽了二十分鍾才停手，看著哭個不停的盛越，她麵不改色，毫無同情心，收起教鞭去翻吃的墊墊肚子。
盛越鬆了口氣，終於……
然而這還並沒有結束……隻能算是中場休息。
顧珂拿著一包餅幹，咽下塞進嘴裏的一塊餅幹後才漫不經心地開口：“我問你，你還想見你媽麼？”
“……想。”盛越不明所以，卻還是遵從自己的意向出聲回答。
顧珂一鞭子抽了過去。
盛越吃痛地叫了一聲。
顧珂又往自己嘴裏塞餅幹：“還想見麼？”
“想。”盛越回答的奇快。
又是一鞭下去。
盛越像是跟顧珂對著幹一樣回答的異常快速異常堅定，而她的力度也隨之漸漸增加。
這種時候的堅強還真是可歌可泣，顧珂不無惡意地想。
到後麵，顧珂也懶得再去問盛越這麼白癡的問題了。
她去倒了盆水，然後叫盛越頂在頭上不準弄翻，並告訴他隻要安全頂在頭上超過半個小時，他就可以不用跪著了。
盛越按了按已經麻的沒有知覺的大腿，默默堅持。
顧珂並沒有使壞故意讓他堅持不到半個小時，他可要好好養體力——腿部的力氣自然是最重要的，方便夜晚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