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的心跳驀地快了一拍，半響才開口：“……好。”
突然被自家小女友撩到了？！
楚言撓了撓頭，有些不自然地轉移了話題：“對了，你的那個手機鎖密碼是……我的名字。”
顧珂聞言按亮了手機屏，發現鎖屏界麵還有一行醒目的字——能當男神也能做男友的男人。
真是迷之羞恥。
而楚言倒是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形容的貼切嗎？密碼不許換。”
顧珂無奈點頭附和，有時候楚言幼稚的跟個小孩一樣，隻要順著他，他就開心的像是得到了糖果一樣滿足高興，比如現在。
但是這份開心並沒有持續多久，楚言接了一個電話，然後看著顧珂深深地歎息一聲：“小呆子，我要走了。”
聽到這話，顧珂第一次身體動作比思想還快，伸手準確地瞬間抓住了楚言的手。
楚言一愣，緩緩開口道：“小呆子你要記得我但同時也要好好生活，我不想你因為我的原因而後悔你未努力過。”
楚言怎麼也知道……
顧珂垂下眼，低低地應了聲好。
她的手仍未鬆開。
“楚言不禁又歎了口氣，後天就出國的事還是不跟她說了，悄悄離開比較好，她舍不得他，他又哪裏舍得她……到時候說不定還會動搖他出國的決心。
“小呆子，你再不鬆手，我那幫小弟就要凍死了……”楚言換了個比較輕鬆的說法，不過這也是事實。
“他們……怎麼了？”顧珂有些疑惑。
“你不好奇我是怎麼上來的？”楚言挑挑眉，“我可沒有超能力飛上來。”
“你是怎麼上來的？”顧珂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她家在四樓，雖然不高，但也沒見到有人能輕易爬上來……
“搭梯子上來的。”楚言舉了舉手，“所以我再不走，幫我扶梯子望風的小弟們要凍成傻x了。”
顧珂果然鬆開了手，隻是表情有點委屈：“我隻是不想你走……”
“乖啊，我會回來的。”楚言親了親顧珂的耳朵，在她耳邊留下低沉的仿佛帶著有承諾重量的兩個字，“等我。”
在顧珂十八歲那年的冬夜裏，她眼睜睜地看著楚言在月色裏消失。
此去經年，天各一方。
***
今年的s市氣溫下降的厲害，這個時候就飄起了雪花。
已經成了名大四生的顧珂正賴在床上以下雪的理由不出門。
奈何舍友當她的話是空氣，一個勁拖她起床，口裏還念念有詞：“你那個國外男友有什麼好的，你何必在他身上浪費青春，現在有個更好的男神在等你啊！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家近在咫尺，隨叫隨到。”
顧珂無比怨念自己選的是下鋪，不然就不會這麼輕易就被人拖.下.床了。
她知道她的舍友們是在替她考慮，楚言出國後除了節日和生日會給她打電話道聲賀之外，一般都是短信聯係，因為時差的關係，一天能聊個兩三句都算不錯的了，也怪不得那個男生知道她有男朋友還是熱情的貼上來追求她，雖然他的堅持很感人，但這份堅持顯然隻能感動旁人而並不能動搖顧珂等楚言回來的那顆心。
顧珂自認為自己做的夠狠了，男生的電話不接，邀約不去，送的禮物不收，各種拒絕強調隻愛男朋友，然而在身邊皆是敵方助攻的情況下，男生竟然信了她們的邪，認為長久的追求和堅持終能成功的挖牆腳擠掉楚言。
這個時候顧珂接到了父母的電話，打電話向她說了生日快樂後問她是和朋友一起過還是回家，坐在顧珂身旁的舍友一聽這話，激動地對著那頭的顧爸顧媽說：“珂珂和我們一起過！我們活動流程都規劃好啦！”
“好好好，你們年輕人好好玩……”
掛了電話，顧珂頗感無奈地看著身旁這個攬著她肩膀對她嬉笑的舍友：“珂珂你就來嘛，就算不是為了那個男神，咱們也想為你慶祝一下啊。”
顧珂隻能點頭答應了，畢竟她們是為了慶祝她生日，她不去也太不合適了。
因為下雪了，注重保暖的顧珂穿的很厚實，而相比之下，舍友們穿的像是剛入秋一樣。
看著顧珂這瞬間壯了一圈的模樣，舍友們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又不約而同地把話憋在了心裏。
能來就不錯了，別的不重要。
顧珂一到飯店，除了剛開始跟到場的人一一打了個招呼外就是低頭搗鼓手機，她高考發揮正常，考上了這所985院校，鑒於校內遍地都是學霸，她的成績便也不算特別凸顯了，而且性子的一些軟化和改變使得她大學這麼多年下來還是交到了不少朋友的。
此刻她就在回複朋友們的生日祝福，雖然他們表示有事沒能給她慶賀而給她發了個大紅包，但是顧珂一點也不為拆紅包這件事感到開心。
楚言那裏一點動靜也沒有。
雖然兩人有著巨大的時差，但是每一次，楚言都會準時在零點打電話給她道賀，她這次如常熬夜等候卻並未等到他的電話，倒是她等著等著打起了瞌睡，睜眼醒來時，手機沒有未讀短信也沒有未接來電。
顧珂有些生氣，但還是主動給楚言發短信告訴他她今天生日，沒辦法，異國戀本來維持的就很辛苦，要是再不坦誠直白一點，遲早要完。
正在盯著手機屏出神的顧珂忽然聽見身旁響起一道溫和且熟悉的聲音：“你在看什麼呢？”
顧珂抬眼，看著這個不知道何時坐到了自己身邊的男生，這張經常在她麵前怒刷存在的臉實在是讓她沒什麼好心情，表情淡淡的：“沒什麼。”
男生並不介意她的冷淡，興致很高地找話題：“今年冬天好冷啊，下雪的時候我都懵了……”
顧珂不是很想理他，然而坐在她另一邊的舍友及時出來救場了，看上去似乎一直在關注他們這邊的動態。
雖然看似他倆在聊天，但是舍友總會奇妙地把話語權遞到顧珂這裏，總是繞著繞著就繞到了顧珂身上。
顧珂剛開始極其敷衍地回應，後來覺得盯著手機還不如聊天來的有趣，便按滅手機屏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了天。
很快服務員就開始上菜了，顧珂吃飯的時候嚴重受到了男生的照顧：“那個你要吃嗎？你這個位置應該不好夾，我幫你夾吧……”
“不麻煩你了，請讓我自己來，謝謝。”
“啊……哦。”
身旁終於安靜了下來。
顧珂心情頓時愉快了一些，夾菜的時候感覺兜裏的手機似乎震了一下，不過正在吃飯，顧珂也沒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