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都是外界的看法了,殷醴在自家崽子心目中的形象更多的還是溫柔又沉穩的好爸爸,妥妥的稱職監護人,哪怕他根本就不是殷祈真正的父親,而殷祈的母親也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徑直走進辦公室,殷醴一眼就看到桌子邊低頭站著的兒子。
小孩穿著整齊的黑色學院製服,平時戴的那頂上麵帶了隻小鴨的帽子已經不翼而飛,烏黑的發頂有些淩亂,抿著唇筆直地站著。
隻是,即便是站姿標準,自家崽子站在同齡人中還是顯得過於幼弱了。
意識到這一點,殷醴眉頭皺得更緊,大步走過去俯下身托著兒子的小屁股把人抱起來,上上下下檢查了下,沒發現有什麼傷口,大手輕按小孩的後腦勺,看他乖乖地伸出小手摟住自己的脖子,又把小臉埋在自己頸窩裏,才暗暗舒了口氣。
一隻手捏著殷祈頭上的一綹黑色軟發緩緩摩挲,殷醴抬眼掃視了一遍辦公室,見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才嗤笑了一聲道:
“殷祈不過就是頭上沒屍角加上長得像人類,我這個當父親的都沒覺得有問題,請問元老院兩位首席議員是站在什麼立場來否定我的兒子?元老院已經閑到連本帥的家事都要過問了?”
這兩句質問驚得王揚一屁股摔坐到地上,連哭都不敢了,隻是一個勁地發抖。
他是跋扈了點,卻也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元老院議員,而元老院一向和帝國元帥不對盤,隻是不敢明目張膽地挑釁。倘若殷醴把“擅作主張過問元帥家事”的帽子扣到他父母頭上,他們家就完了。
見眾人啞口無言,殷醴又接著道:“殷祈會出生,安貝兒提供了十分之一的魂印沒錯,可養兒子的是我,一個隻見了兒子一麵就迫不及待離開結婚的女人有什麼資格當殷祈的母親?”
殷醴慢聲說完,隻是瞥了一眼滿頭大汗臉色青白的校長,就低頭自顧自熟練地給小孩理了理弄亂的小衣服,看殷祈靠在自己肩上,閉著眼呼吸平穩,顯然已經睡著了,接過副官遞來的薄毯把兒子裹嚴實,才抱著人離開了貴族幼兒園。
該說的他都說了,至於這些話傳到元老院那群老家夥耳朵裏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就不是他要管的事了。議院還不至於傻到為了兩個議員就跟軍部翻臉,就算要計較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那個實力。
臉色蒼白的校長看煞神走了終於鬆了一口氣。
老實說他也很不容易,學校董事會幾乎一半以上的董事來自於元老院,他不可能完全不管議員的意見,可是軍部更是他打死也得罪不起的,帝國元帥今天的表現確實看起來趨於溫和了,可這還不是因為人家的寶貝兒子在場嗎?眾所周知元帥自從把這小孩領回家就修身養性了,當然這僅僅指殷祈在的情況下。
今天會發生這種事也是超出校長的意料之外了,畢竟哪個智商正常的人會傻到當著殷祈的麵罵他是怪物?
哪怕全帝國都公認他是怪物,也沒誰敢在他麵前說,他爹的實力又不是擺著看的。原本校長還隻當王揚明是被寵壞了,跋扈點也無所謂,不惹出大事就行,誰知道他父母也是兩不靠譜的。
安貝兒公主背叛帝國元帥的事是能隨便拿出來跟小孩說的嗎?且不說人類聯邦皇室的那些私密事本來就諱莫如深,單說這事本身也是安貝兒公主犯了錯,斷沒有歸咎到殷祈身上的理。
校長簡直頭大得很,歎了口氣就認命去哄王小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