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在這個小區蹭住了十來年,且職業相關,自然知道怎麼溜進去。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站在燈火通明的別墅麵前,唐納卻擠不出一絲勇氣去按門鈴。
磨蹭很久,最後伊爾迷被耗盡了耐心,一手替她按了下去——
“最多一頓打的事,沒關係我來扛,舅舅桑打人的力度估計連糜稽的鞭子都比不上,好說!”
誰會把糜稽的鞭子看做理所當然的事啊?唐納被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兜頭就想跳草叢,結果被伊爾迷死死拉住了。
“快別折騰了,我肚子餓了,挨完打好開飯。”
隨著裏麵腳步聲越來越近,唐納心提到了嗓子眼——
開門的是二舅,他和自己走之前沒什麼變化,硬要說大概就是胖了一點,估計人到中年代謝變慢自己又疏於練習。
唐納眼眶熱得發燙,眼見二舅露出驚訝的表情,自己的眼淚仿佛等待著他的聲音蓄勢待發。
就聽他鬆了口氣“嗨!原來是你倆,幹什麼突然要從外麵敲門。”
二舅說著把背後的棒球棍扔一邊,側身讓有些懵逼的伊爾迷和唐納進去——
“剛在裏麵就看到有兩個人影鬼鬼祟祟半天,還以為哪裏的小賊沒摸清門道呢。”
“對了,上次你答應給你弟帶的吃的別拿出來了,那小子調皮把你舅媽最喜歡的那條裙子剪了,禁零食兩個周。”
唐納恍恍惚惚的走進去,對二舅的話明顯信息處理不足。
結果一踏進客廳就看到擺晚飯的舅媽側頭看了她們一眼,極其自然的像每天都會看見子女回家吃飯一樣抱怨了一句“也不打個招呼,虧得今天買的菜多,我再炒兩個,你們先吃著啊!”
餐桌上已經坐好了一個可愛的小男孩,想必就是那時候已經懷上的小弟弟。
唐納看著這個冷不丁見到就已經四五歲的弟弟有點複雜。
可那孩子見到她卻眼睛一亮,他急忙從椅子上跳下來,抱著她的腿就不撒手“姐,我要的東西呢?”
二舅關好門回來見他這樣“沒了!禁兩周零食,你以為老子說著玩兒的?扒飯去!”
想來舅舅扮演的嚴父角色很有威信,孩子抽抽噎噎的還是不敢熊,乖乖的坐回去扒飯了。
二舅衝唐納到“男孩兒就得賤養,以後別什麼都聽他的,你那時候哪有這條件?不一樣好好的。”
然後拍了拍伊爾迷的肩膀“上周我弄到一瓶好酒,咱爺倆不醉不歸啊!”
這就明顯不對了,唐納終於忍不住跳起來“什麼情況?你都不驚訝嗎?我失蹤了三年帶了個陌生男人回來啊!做什麼我隻是交男朋友搬出去還經常回來蹭飯的戲碼?”
整個客廳被她激得陷入安靜,誰知她倒又自說自話了起來——
她滿眼包淚的拍了拍二舅的肩膀“舅!你看你,憶女成狂這幾年都活在幻覺裏了,還連累得舅媽和弟弟一起受罪。”
“現在我已經回來了,您不用再傷心了,回到現實吧!”
“我傷心個鬼啊!”二舅打開她的手,一膀子的雞皮疙瘩搓不下去。
“是,我承認接到軍隊電話的時候很震驚,整個山洞都快挖空了都找不到你,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可我電話才掛不到兩分鍾,情緒還沒醞釀開來你就從身後竄出來,你就失蹤兩分鍾我難過什麼啊?”
這!
唐納第一反應是會不會出了冒牌貨,可一想不對啊,她能冒充,不至於伊爾迷這這麼湊巧吧?
那這裏是平行世界?並不是她自己的世界,這裏的唐納隻出了意外但並沒有穿越到獵人那裏而是家門附近,可沒穿越哪兒來的伊爾迷?
伊爾迷聽她顛三倒四的猜測歎了口氣“納納!你就沒想過十年後這個可能嗎?”
“不可能!”唐納想都沒想否定到“我確定我沒有回溯時間的能力!”
要有第一個回去摁死明哥!
“你是沒有,但有一樣東西叫十年火箭炮!七年後的我們那時候一定做得到。”
對哦!既然十年後的他們能預料自己會交換,那說明對火箭炮的研究和使用應該已經很成熟了。
為了不讓二舅在自己沒回來前白白傷心,自然會提前回來。
怎麼說呢,一想到剛剛那大言不慚的話挺尷尬的,又有一種自己擔心的事根本沒發生的慶幸感。
不過總之都是好事吧!
想通這些,唐納衝廚房的舅媽喊了聲“舅媽!有沒有魚?我要吃糖醋魚!”
這幾年嘴裏就沒被真正滿足過。
夜晚的小樓燈火明亮,其樂融融,如果用一個故事來形容的話,這一刻就是當之無愧的din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