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你吩咐下去,小七那裏木炭要備上。還要和廚房說一聲,肉食也要有一些,莫要苛待了。”
“是,妾身記下了。”
“隻是,就怕小七會多心,你這剛去阻了他…”蕭吳氏欲言又止。
“多什麼心,我是為他好!”
“有了這三年沉澱,下次取之必中!到那時,我就將他父留予他的百畝良田交與他自己掌管。”
“想來,有了這幾年積累,又有這經營曆練,就是再進一步也未可知!若真是如此,便是我到了地下見了自家兄弟,也無愧於他了!”
蕭吳氏聞言,眉毛一挑,小手指抵著手掌就要掐出血來。
“老爺說的是這個理,族裏任誰也挑不出錯來。”
“哼,族裏那些老頑固,還不是看著咱們家過的紅火,心裏不得勁兒!等閑讓他們酸兩句也沒什麼,畢竟老三得中,他們沒沾上什麼光,心裏不平衡。”
“不過,小七的事,你莫要拿去說嘴。須知道,蕭家不比你們吳家,那族規家法可不是擺著看的!”
“老爺說的是,妾身有分寸。”
“恩,”蕭寒見蕭吳氏低眉順眼應了,心裏因著蕭瑾和蕭瑉的不快也漸漸散去。
不一會兒,蕭吳氏收拾了碗筷,退了出來。
身旁的紅衣丫鬟見狀,連忙上前接過蕭吳氏手裏的碗筷,然後又轉身塞給身旁青衣丫鬟。接著又拿出濕毛巾,將蕭吳氏的手一一擦拭幹淨。
“夫人,如何了?”
“屋裏說。”
紅衣丫鬟聞言,連忙跟在蕭吳氏身後,轉過一個小門,進了一間廂房。
此時青衣丫鬟已經送來茶水,不過剛送到門口,便被紅衣丫鬟接過,然後打發她在門口守著。
“夫人,喝茶。”
“恩”蕭吳氏接過茶水,微微嗅了一下,又抿了一口,含而不咽,細細品著。
“夫人,如何?”紅衣丫鬟見狀,連忙識趣問道。
“不錯,自你去了瑜兒身邊,再沒喝過你泡的茶了。這是早備下的吧?”蕭吳氏點點頭,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夫人慧眼,早備下的水在一旁溫著,這泡茶的手法也是奴婢手把手教的青衣。如今這煮水的法子也讓她學了去!便宜她了,指望她能伺候好夫人,讓大公子心無旁騖,專心道業。”紅衣丫鬟不動神色打探道。
“哎”蕭吳氏聞言,歎了一口氣,隻感覺水裏的茶也沒了滋味,隨手放在一旁。
“夫人,可是有什麼不妥?”紅衣丫鬟見狀急忙問道,她如今回來,便是衝著這件事來的,若是辦不好,就依著大公子的脾性,她絕對落不著好!
蕭吳氏一時也沒辦法,於是將蕭寒在書房所言一五一十說了。
聽聞蕭寒許諾,三年之後就將田畝還給蕭瑾,紅衣丫鬟頓時慌了。蕭瑜此次派她前來,便是因為手頭錢財不夠,想要打蕭瑾那百畝良田的主意。如今聽聞蕭寒有還回去的打算,頓時感覺自己的打算落了空。
“夫人,您看老爺的意思,真是要將那百畝良田還回去?”紅衣看著蕭吳氏老神在在,不慌不急,連忙問道。
蕭吳氏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這才說道:“還回去?他若真有這心,那今次為何還阻了小七的童試?不過是一時拖延罷了。”
“你當他真就如自己說的那般提攜後輩?隻是為了麵上好看!”
“三年三年再三年,小七今年十五,有了這三年,那就保不齊再拖上兩年!你當他想還回去?真還回去,哪裏來的錢財錦衣玉食?哪裏來的錢財美人俏婢?”
“隻不過,那老東西拖得,我兒子卻拖不得!道業修行財,侶,法,地樣樣缺不得。如今拜了清和宮長老為師,這一下就解決了三樣,但是這財也是少不得的!”
“夫人所言甚是!那靈米獸肉,人參黃精,那個不要錢銀。更不要說還要請老師點撥,和同窗互通,需要的錢財更是海了去了。少爺的為人品行您是知曉的,若非手頭拮據,真沒了法子,那是萬萬不會派奴婢來的。”
蕭吳氏聞言點點頭,示意自己知曉,不過卻是眉頭微皺:“雖說老爺不是真要將這田畝還了回去,但是我們一時也弄不出銀錢來啊!那地契上寫的可是小七的名字!”
紅衣聞言,眼珠子一轉,抬頭看向門口,見青衣在一旁守著,於是壓低聲音:“奴婢有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