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到底是哪個寨子的,當家的要是不服親自上來瞧個清楚,遣這麼個東西來攪局算是何意?”天浩聞言到也不惱怒,不急不緩道:“小的雖數月前方才入空桑山寨,但關於這盟主令符的傳說確是聽的久了,光模樣象可不頂用,據說虎蛟鱗片炎火不侵,徐大哥你可敢一試?”蕭綽此時混在空桑山匪中喊道:“可敢一試?”她邊上眾人自是跟著起哄道:“可敢一試,可敢一試?”耿大彪原本估摸著有空空兒撐腰,自己今夜能當上盟主,可不想白忙活一場,卻全為他人做了嫁衣裳,心中憤憤不平,再加之前邊北海群盜竟客居主位偷偷搶占了山上各要口,他早就對其惱怒已極,隻是礙於景公子的威嚴及在令符前曾發過的毒誓一時不敢發作而已。此時見自己寨中有人上前挑釁,自要幫腔,開口道:“徐當家的,真金不怕火煉,不是哥哥我不服你,隻是你若想坐穩這盟主之位,還是當著眾兄弟驗一驗的為好。”假海盜頭子知空桑山賊畢竟人多勢眾,又占著地主之利,見耿大彪發話,知若不驗明真偽,怕是要大動幹戈了。他自以為這從空空兒處搶來的令符定是真品,也不怕驗,便道:“既然耿當家的信不過,那一驗便是。
”空桑山寨幹的刀口上混飯的買賣,匪人中自有鐵匠,耿大彪立馬安排手下取搬來了風箱煉爐,隻一盞茶的功夫便炭火通紅,狐妖用鐵鉗將手中的令符夾入火中。她本氣定神閑,可不料隻片刻,那小鎖片竟然化了。這一來,眾目睽睽之下,可把其驚呆了,一時不知所措,廳中更是鬧翻了天。過了少許,狐妖回過神來,大喊道:“肅靜!”眾匪雖靜了下來,卻都是怒目而視。她知天浩既敢斷言這令符為假,定還有厲害的後手,眼下需立時除掉這小子,便強詞奪理道:“此卻乃真品,隻是年代久了,方才損毀。臭小子你竟敢出餿主意毀我盟中至寶,罪該萬死,快給我拿下了。”說罷連使眼色,北海群盜自是會意,呼啦啦就要動手。空桑山匪見狀怎能容他們得逞,已紛紛上前相護,兕受妹妹差使,也大步擋在了台前。北海群盜見空桑山匪護住了這小子,知他們廳外尚有上千兄弟相候,人多勢眾,若是動起手來自己定要吃大虧,一時到也不敢輕舉妄動,有幾個小頭目剛被兕飽揍一頓,此時見這怪力巨人也在其中,不由得心生懼意,更是不敢造次。
精精兒畫花了臉混在北海群盜之中,本要上前對天浩下黑手,卻見兕擋住了去路,他前兩日剛吃過這小魔頭的大虧,因此這高大異常身軀一入廳,就認了出來,當時心中已覺不妙,現見其出手相護,方知今日這潭水深的很,此刻事態已遠非自己與狐妖之力能夠解決,便乘著眾人不備,慢慢退出了大廳要尋景公子前來相救。天浩見時機已成熟,當下跳上台去,高聲道:“令符既假,人怕也未必是真,北海的兄台們稍安毋躁。昨夜小弟在密林之中可是見著了十餘具穿著和你們一般黑衣的屍首,不巧的是這徐當家也在其中,我可是驗的明白,乃是被人剜心慘死的,怎知今日又在此處見到,想必定是凶手所化。”昨夜徐老大帶著十幾個頭領跟著景公子出去辦事,可今晨竟隻有一人回來,群盜便已有些疑惑,此時聽天浩一說也都安靜了下來。狐妖想起昨夜景公子大戰空空兒之時似有人在暗中窺伺,隻是後來怪風忽起,昏亂中也沒見著人影,景公子又急著下山處理蕭盡忠之事,並未追查到底,便不了了之了,現方曉得原是眼前的這小子作祟。她見北海群盜似也起疑,知大事不好。
再看天浩不過二十出頭,想來也不會有何驚人藝業,事到如今也隻有突施奇襲,賭著能料理了他,方可扭轉乾坤,此時見其正背對自己,似全無防備,機會難得,便裝作大怒道:“小兔崽子安敢胡說八道。”還未言畢忽使了招黑龍出海,直擊天浩後腦。這正是徐老大的拿手招數,她此時使來卻是要給底下群盜們看的。天浩上台之時就算計著要引她偷襲,好顯的乃是被自己揭穿,氣極敗壞要殺人滅口,見其中計,暗中得意。可也知她既吃了海盜頭子的心肝,便有了其全部神識與武功,此時可容不得她在此耍開了博得群盜的信賴,再者,自己也當數威立信,露兩手鎮住台下,叫旁人不敢輕舉妄動。他數十日間向華光俠細求教了不少師父還未曾來得及教的厲害功夫,此時內力已強,施展起來自是得心應手,便微微側身,避開了腦後一掌,雙臂微開,袖中飛出漫天金光,直奔對手而去。狐妖見這陣勢,匆忙閃避,可情急之下終是使出了本門功夫,踉蹌中本以為躲過了對手攻擊,哪知須臾間,金光竟四散而開,將其圍住,瞬間又行收攏,打了個結結實實。好在天浩還要叫她現出原型,不意殺人,因而隻將其擊傷便即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