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孿生子從小同吃同住,同修一門法術,哥哥對弟弟的功夫再是了解不過,可這眼前之人拉自己的這一手無論招式還是內力,哪有半分九嬰家功夫的影子。他頓時驚覺,又回想起先前手下報信之時,就疑其所受之傷似假,但因此人乃自己極信賴的心腹,又事關親生弟弟,情況緊急,方才不曾細察,此時看來卻是中了圈套。空空兒大怒,目露凶光吼道:“奸賊安敢誑我。”掙脫其手,抬掌便要致她於死地。但隻這微微一耽擱,景公子已到了跟前,身後一陣厲風襲來,空空兒心知不好,隻得收招躲避。再定睛一看,周遭黑影已畫下一個大圈,將自己困在中央。景公子站在一丈開外也不急於強攻。而那假精精兒則一步步悠悠的躲出了圈外,用滿是嬌媚的女聲嗬嗬調戲道:“哥哥你好絕情,怎舍得對親弟弟下毒手?”景公子得意道:“空空兒,本座念你也是難得的才俊,現給你條生路,隻要交出蛟鱗令符,今後效忠於我,便饒你不死,還保你將來榮華富貴。”空空兒心下惱怒,卻也臨危不懼,冷冷道:“別高興的太早,鹿死誰手還未可知。要令符,給你便是。”說罷取出一小瑣片,在月下發出冷冷藍光,朝著假精精兒擲了過去。
狐妖見這瑣片飛射而來,可不敢托大,忙往邊上閃避,那徐姓的海盜頭子正在她身旁,知鬼盜令符極為重要,這正是主子麵前一展身手的大好機會,怎願放過,忙身形一晃,一招探雲手幹淨利落,將其接住。隻是此物來速太急,手掌上還是被微微劃開了條小口子,正得意之時,忽見空空兒飛身而來,雖離的還遠,卻也有些慌亂,忙抽鋼刀護身。景公子怎容入了網的魚兒逃脫,空空兒剛一觸著影圈,地上便立時化出無數黑色利劍斬在其雙腿之上,可怎想他隻是微微一頓,卻絲毫不為所傷,反聽那手持蛟鱗令符的海盜頭子聲聲慘叫,定睛再一看其雙腿竟已成肉醬。景公子知自己中計,急忙追空空兒而去,可怎又能趕上他。海盜頭子癱坐在地,見一道白光已至身前,忙挺鋼刀刺了過去,空空兒避也不避,正中腰間。海盜頭子剛要得意,卻覺腹部劇痛,低頭一看血如泉湧。他身邊的手下何曾見過這般古怪之事,明明大哥刺中敵人,傷的卻是自己,一時都嚇呆了,隻那狐妖在空空兒奔來之時便曉得不妙,早已遠遠逃開。天浩雪靜隱在遠處密林中瞧的明白,對此突如其來的怪事都詫異不已。
蕭綽卻知這乃是九嬰的一種極厲害的密術,名“李代桃僵”,中了此術之人不知不覺便成了蠱主的傀儡,若不解咒,將以身代傷,至死方休。空空兒習得了這奧秘的法術,危急之時將咒語施在令符之上擲了出去,剛好有個蠢材不知好歹接下了,就此中咒。既有了替死鬼,他便毫無顧忌的直闖影圈法陣。景公子雖機關算盡,卻也一個不慎,不僅放走了對頭,更傷了自己手下。空空兒知時機一閃即逝,毫不猶豫,右掌揮舞,使隔山打牛之術,瞬間便將身邊一幹黑衣人全數擊斃。左手則直取鬼盜令符,眼看就要得逞,地上海盜頭子的影子忽化作隻黑色大手,一把摁住了令符。空空兒見成功在即,怎肯放棄,集真力於左掌,探入那影子要爭奪蛟鱗瑣片。可雖抓到令符,卻也被黑影纏上了手臂。便在此時,背後厲風又至,空空兒知大事不好,被拉住了躲閃不得,隻能聚全身真力於後背,硬接了景公子一掌。待挨過一招,忙以右手為劍,向著纏在自己左臂上的黑影砍了下去,同時急速起身遠逃。再次站定,已是三丈開外了,他左掌已被自己斬成重傷,雖仍連在手腕上,卻是鮮血淋漓,骨斷筋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