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綿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剛才偶然一瞥,發現餘燦純在喊了陸徹一聲之後,目光瞥見徐醒的刹那間似乎帶有攻擊性。
徐醒對此卻是深以為然:“要是不知不覺中得罪人……那我也沒轍了。”
就好比……他和陸徹。
徐醒回想起兩天前,他剛意識到自己擁有姻緣眼的時候,自己獨自焦慮不安了一整天,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向他的姐姐坦白了這個事,企圖得到姐姐的勸慰和指引。
他姐一聽,先是嚴肅地告誡他“這件事暫時對所有人都保密,你也別多想……順其自然”,然後就讓他一個人去呆著靜一靜。
徐醒暈暈乎乎地回到自己房間,腦子裏除了胡思亂想外,已經徹底放棄思考了。
他姐在二十分鍾後推開他的房門,徐醒理所當然地認為姐姐是反應過來安慰他。結果,他姐卻一開口就離題萬裏:“陸徹……就是你們班上學期轉校過來的那個男生?”
徐醒:“……”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徐醒一聽這話肯定各種不是滋味。原本無甚交集的兩個人,就因為他姐一句話,徐醒已經單方麵宣布和陸徹結上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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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醒和湯綿走到走廊的盡頭,找到高三七班的門牌。
湯綿站在走廊上張望,不由得嘀咕道:“完蛋!咱們教室在教學樓的最外層,無遮無擋,明年的五六月肯定得熱慘了。唉,我還是喜歡咱們的高二七班啊。”
從b棟教學樓的高二七班搬到a棟教學樓的高三七班,不過隔了一條十米長的天橋的距離,通行的禁令卻是摘除他們“準高三生”的“準”字頭銜,將他們推向“高三生”的浩蕩隊伍之中。
徐醒走進教室,班裏一如既往地鬧哄哄。暑假期間開設為期一個月的補習班還沒來得及為他們戳上高三生嚴謹和自律的標簽,開學的五天假期就將他們徹底打回原形。
唯一不同的是,徐醒看見班裏飄蕩著許多交叉纏繞的姻緣線。然而徐醒不像湯綿那麼八卦,也沒有閑工夫去追蹤每一條紅線的首尾對應的是哪對小情侶,他興致缺缺地掃了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徐醒的同桌已經在課桌上砌好了書牆,厚實的兩摞書堆得老高,中間隱藏著一個小空間,裏麵藏了一盒開封的pocky餅幹。
同桌的手裏還拿著一小袋巧克力豆,一刻不停地往嘴巴裏塞,吃得很是歡快,一見徐醒來了,問:“吃嗎?”
朝徐醒伸過來的手掌又白又胖,掌心滾著兩顆巧克力豆。
同桌的名字叫王子叢,生得白白胖胖,一雙桃花眼成天眯眼笑,長得像個吉祥物,卻是個標準的矮胖富。王子叢家裏是搞房地產的,學校建體育館那會兒,他爸還給學校捐了一大筆錢。
徐醒把一整袋巧克力豆從暗格裏掏出來,全數沒收,說:“吃吃吃,不是說要節食嗎?站在枰上看你還吃不吃。”
王子叢臉上明媚的笑容瞬間就癟了,委屈巴巴地點點頭:“吃的,當然吃。這都兩百多斤重了,基數太大,站在秤上吃一天也看不出微小的變化噠。”
徐醒:“……”
湯綿從徐醒手裏拿走巧克力豆,往嘴裏塞了兩顆,捏捏王子叢的大臉盤,說:“我們小王子都有女朋友了,怕啥啊。”
徐醒被戳痛處,隻覺胸口一窒。
王子叢不僅有個女朋友,更氣人的是,他的女朋友長得還很漂亮!膚白貌美,翹臀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