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聞言,微微點頭,應了聲是,又向太後和群臣百官道了聲原因,便由貼身宮女扶了下去。
她的腳步在越過婉貴妃的瞬間,有片刻的停頓,但很快又繼續前行。
七彩琉璃簪很快便被人送到蕭婷的手上,見四周傳來各種羨慕嫉妒的目光,蕭婷的唇角越揚越翹。
她的目光投向對麵的顧瀟,卻見她垂眸吃著點心,似乎對這七彩琉璃簪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蕭婷眼神一眯,眸中閃過一抹冷笑。
隻見她朱唇輕啟,柔聲道:“傳聞顧家剛尋回的二姑娘,不僅人貌美如花,才華更是出眾,今日,不知可否為二皇兄作首詩,以此來慶祝?”
她這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顧瀟,有質疑,有期待,更有幸災樂禍。
誰不知,這位姑娘是剛尋回的,從小也不知在什麼旮旯角長大,能作詩嗎?
顧家的人聞言,臉色都十分難看,這四公主也太強人所難了!
唐景的眉頭一皺,有些擔憂的望向一臉淡定的小女人。
而當事人蕭辰,卻隻是但笑不語,隻是那雙細長的眼,饒有興致的看著唐景,似乎想看看他有什麼表情。
卻見顧瀟持糕點的手微微一頓,而後抬眸,眼神似笑非笑的望向一臉挑釁的看著自己的四公主。
她不慌不忙的將手中的糕點放回碟子中,又拿起帕子擦了擦手上的糕點屑,這才悠悠道:“我自小便被買到牙行,又被大戶人家買去為奴做婢,想必這些大家應該都曉得才是,貌美如花不敢當,才華出眾更是稽談,不知四公主從哪裏聽說?”
為蕭辰作詩?這位公主心底想什麼,她又豈會不知?
詩作得好,別人會說她對蕭辰有意,詩作得不好,別人便會嘲笑她,胸無點墨,還要出來丟人現眼,真是好厲害的心思!
蕭婷沒想到她竟然敢反駁,一時間有些下不來台,“是……是嗎?莫非是我聽錯了?”
“你肯定聽錯了,四公主聽說的,應該是顧家大姑娘吧?”有人詢問。
“對對,應該是的,往年顧大姑娘都有來參加,今年怎麼不見人影?”
有人嗤笑一聲道:“不過是一個庶女,人家正主回來了,她自然是要讓位的。”
“也是,到底這位才是真正的嫡女,顧夏算得了什麼。”
顧瀟聞言,柳眉微揚。
看來,她那假惺惺的庶姐,似乎不太討人喜歡啊!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這位顧姑娘,很抱歉,是我聽岔了!”
蕭婷尷尬一笑,訕訕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心裏卻恨不得上前,將顧瀟那張平靜的臉抓成花貓。
“這就是顧侍郎剛尋回的顧姑娘?”
太後眼皮一抬,上下打量著顧瀟一眼。
顧禾急忙起身,恭聲道:“回太後,正是微臣的幺女!”
顧夫人私下扯了扯顧瀟的袖子,顧瀟會意,從容起身,對著太後彎了彎膝道:“臣女參見太後娘娘!”
表情從容不迫,態度誠懇,禮也到位,太後點了點頭。
“不錯,不錯!聽人說,你與靈兒的關係不錯?”
靈兒?說的,應該是玲瓏吧?
她點點頭,“臣女與王妃一見如故,承蒙王妃不嫌棄。”
玲瓏溫和一笑,不語。
太後眼神淡淡地睨了玲瓏一眼,忽又將視線移到四公主身上,見她嘟著嘴,一臉懇求的望著自己。
太後眸光一暗,忽道:“南安王還未娶正妃,哀家瞧著顧姑娘模樣甚好,不如……”
“母後!”
出聲的,是蕭辰和宣帝。
唐景眼神一冷,一股寒氣自他身上散發而出,整個大殿瞬間陷入寧靜。
不明白的人側耳聆聽,明白的人,或沉默,或焦急,或高興。
顧瀟的心在太後說出前一句話的時候,就猛然一跳。
太後讓她給蕭殷做正妃?顧瀟突然有些想笑,看來,她是不知,蕭殷是自己的仇人咯?
上次蕭殷綁架她的事情,她還沒找他算賬呢,讓自己去給他為妃,簡直就是做夢!
宣帝冷著臉,道:“母後怕是不知,顧姑娘已有婚配,這對象,便是國公府的嫡長子,唐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