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覺得自己很充實,直到它明白了這個世界的人類並不都是那麼可愛。
一個男人騎著輛哈雷在道上行駛,這本沒什麼,但摩托車後竟然拴著一隻短毛黃白花的大狗,大狗顯然是跟不上摩托的速度,被拖行在水泥地上,哀叫不停,貼在地上的那一邊已經皮毛翻卷,隱隱鮮血滲出。
這是一個虐狗人!
他張狂的一邊發出怪叫一邊回頭看哀嚎的大狗,眼裏滿是興奮。用虐待動物來尋找刺激,企圖感受生殺予奪的快感。
路上的行人在看到摩托車後還拖著一條狗時驚叫,才想要去追,摩托車已經跑遠。
但是路上行駛的車輛沒有一輛去逼停摩托車。也許最終路人能做的就是憤恨的用手機拍下這一幕發到網上譴責一下?
在法律不健全的現今,我們以什麼理由幹涉別人處理自己的私人財物?哪怕這個“財物”是一條小生命。
不健全的法律下隱藏的是人類的冷漠與自私。因為站在食物鏈頂端,所以他們有權對其他生物生殺予奪。
但不論合適都不該以殘虐生命來取樂,那不是人,連動物也不是。
小七的貓瞳在陽光下不合常理的從豎瞳變化為圓瞳,下一瞬,它從馬路邊消失了。
不,那不是消失,那是速度快到連監控也隻能捕捉到一絲殘影。
它奔過數條街,猛的躍起,渾身皮毛不知合適已經變成純黑色,從天而降,突兀的踩上了那男人的臉。
男人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叫。車身側倒,整個人摔在地上。
沒人看得清是怎麼回事,隻覺得眼前似乎花了一下,那輛摩托車就突然翻車,而那男人胸口上已經站著一隻通體幽黑的貓。
黑貓對著男人舉起爪子,爪尖彈出,比一般的貓咪更長,在陽光下似乎隱隱反射著金屬光澤。
那雙綠色的眼睛滿含殺氣。
男人有種荒謬的錯覺,仿佛下一秒自己就會被那隻利爪穿透大動脈。
但黑貓卻忽然頓了一下,改變了動作,四個爪尖全伸,氣勢洶洶,泄憤一樣在男人身上靈活的又蹦又跳,好似在跳踢踏舞一樣,尖爪輕易的撕碎棉質t恤,爪爪到肉。
男人連連慘叫咒罵,“啊啊啊哪來的瘋貓!弄走它——救命——”
可惜被引來圍觀的人就像之前圍觀那條被打的狗一樣不作為,用手機記錄下來:看,現世報!
有個小夥趁著車主挨抓,上前麻利解了繩扣,抱起大狗,打個車就奔寵物醫院去了。
不是冷漠,隻是害怕,害怕惹事所以不敢。這不是膽小,而是普通人麵對權勢的畏懼。
黑貓從男人身上跳下,冷漠的盯著那個男人。
男人被撓的怕了,色厲內荏的看著黑貓就好像是黃花大閨女在看一個凶惡的地痞流氓:“你要幹什麼!”
黑貓輕哧一聲,甩甩尾巴,穿進圍觀人群腳下就再不見蹤影。
一條街外,小七的毛色又恢複成了魚骨刺虎斑的圖案,從頭到尾的一條比值的黑色背線,兩眼外眼角和兩腮的黑線條沿耳下一直延伸到肩膀處。三條不斷裂的環紋在胸部,四肢覆蓋環紋,四爪為黑色,尾巴覆蓋黑色環紋,尾巴尖也是黑色,下腹有縱橫棕黃色細碎豹點。渾身的毛色棕黑交錯,是正宗的中國狸花貓。
它的眼睛也恢複成豎瞳,隻是整治貓都懶洋洋的,也沒有心情休閑,早早的結束這次周末的放風。
小七給自己放了假。地盤也不巡視了,開小差的也不抓了,好吃的也不要了。天天往樹林裏一呆,餓了就啃兩口它藏起來的儲備糧,閑的無聊嚇唬在樹林裏約會的情侶。
哦,它隻是終於到了中二的年紀,開始思考貓生。
我為什麼來?我在哪?我該做什麼?我覺得我一定肩負著偉大的使命,難道說我是來拯救地球的嗎?(誰會派一隻貓拯救地球→→)
然後它又開始思考的貓生到底幸福不幸福,怎樣才算幸福的標準?幸福是把所有人類踩在腳下,還是把所有生物都踩在腳下?
它悄悄的找去寵物醫院看過那條黃白花狗,傷勢到不算重,當時的哈雷速度不算快,都是皮外傷。情緒很低落,一側的毛全禿了。
抱它去醫院的小夥子偶爾會來看看它。不求回報的幫助一條陌生狗,這已經是非常的善良,要知道給寵物看病花的錢不比人少。但看的出,這個小夥並不想養它。也許它傷好後就要呆在寵物店等待領養,或者是被那個虐狗男找回去繼續虐待。當然後麵這一項小七是不會讓它成為現實的。
而懲處惡人這個選項被它刻意忽略了。
之後小七又意識到對於學校來說它就是一朵錦上添的花,有與沒有並沒多大影響,學校的日常運轉和它還沒到h大時一樣。
小七感受到中二期深深的迷茫與滄桑,貓頭揚起45度來傷春悲秋,為了凸顯自己的憂鬱氣質,後腿蹲坐,上邊倆抓在胸前交疊,表情充滿了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