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林看著離去的若彤幾乎悲痛欲絕,他幾天前知道有這麼個會議後就想方設法的想見女兒一麵,終於見到了,卻還是相逢陌路。
若彤無路可去,酒店是萬萬不能去的了,也不想再去想某一個人,還有半天的會議,她不能回到自己的城市。
打開手機,好像除了樂言,滿眼都是不能說說心裏話的人,心裏自嘲,活了這麼久,竟然沒有一個能說得上話的朋友。
白天時候,樂言給她打電話,話音裏欲言又止,什麼辜負信任之類的,恐怕指的就是楊崢和文慧在一起的事情吧。
雖然他沒有說,但她不怨他,樂言是他們三人的好友,他已經很為難了,他打電話給她,也算是有心了。
內陸城市的空氣濕熱的厲害,仿佛一呼吸就能嚐出水的味道來。
就在若彤煩躁不安的時候,手機卻響了。
顧銘西?!
不想接!她覺得還是一個人待著的好!顧銘西這小子最好不要來打擾她!想起那個吻她就別扭!
這個城市發展的不錯,綠化的也很有特色,街邊到處可見小公園,若彤索性走一個街心公園,這裏的噴泉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五彩斑斕。
噴泉不遠處有大媽在跳舞,雖然比不上專業的舞蹈者,但是看著她們跳舞,那輕快的舞步和高昂的笑臉,仿佛讓人覺得這世界還是挺有意思的,不至於那麼悲傷、絕望。
索性,若彤扔掉包,脫了鞋,散開束起的頭發,徑直在大媽們的身後跟著音樂翩翩起舞照葫蘆畫瓢,隨心而跳罷了,沒有章法,沒有規則,像個瘋子般,胡亂地跳。
跳啊,跳啊,仿佛所有一切的不開心就可以拋開掉,忘掉!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累了!
迷迷糊糊中,全身忽然一個激靈,“啊!”若彤大叫。
自己全身上下濕漉漉的,怎麼回事?!頭疼的厲害,視線也模糊,可是在前麵卻真實的存在一個人影!
“誰?”若彤立即緊張起來。
“能說話了?不醉酒了?”語調裏充滿了調侃。
“誰?”醉酒?她又沒喝酒,怎麼可能醉酒,說誰呢?!“誰喝酒了?”那人的語氣聽來十分熟悉。
“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想象不到你喝醉酒竟然會這麼耍賴?看來還不夠清醒!”
顧銘西懶得解釋,其實也是氣的,要不是他及時找到這個女人,恐怕她早已經被野狗給吃了!今晚的她,真是狼狽極了!
外麵下著大雨,全身上下濕的不成樣子,腳邊一堆啤酒瓶,嘴裏說著胡話,一會兒喊著什麼人的名字,一會兒又罵什麼人負心,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簡直就是個傻瓜!
他不想多說自己是怎麼找到她的,總之是欠了好幾個人的人情!
用浴巾把若彤裹了個底兒朝天放在床上,他來找她可不是想她著涼的,因為要走了,所以想告別,卻沒想到是這個方式。
“我要走了!”顧銘西很煩躁,他終究是敵不過父親的,自己再有能耐,再有本事,他不能為了自己就把出生入死的兄弟情放在一邊,朗慕川和安錦年一輩子的幸福都攥在父親手裏!
“臨走前,我想對你說聲‘謝謝’,要不是你就沒有今天的顧銘西,我真的——”顧銘西從不知道自己也是這麼婆婆媽媽的人,絮絮叨叨,“這段時間感謝你的照顧,當然是工作上的,我知道你在有意無意的躲著我……”
此時的若彤頭腦裏滿是漿糊,喝了六瓶啤酒的女人不是那麼容易就醒的,耳邊輕柔的聲音仿佛情人的絮語,陶醉的她熏熏然,“楊崢,楊崢……”,楊崢對她說過好多情話呢!可是他要走了,要離開她了!
“不要走!”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若彤從床上竄起來,一把抓住了顧銘西,將他一把摁倒在了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