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真微微點頭,而李簾兒則偷笑一聲,這少年說話真是有趣,為了遷就自己的修為便把六天機緣擴展說成是中三天。
“這無疑是一場爭奪利益的盛宴,而在我看來,白玉令牌的爭奪不過是一盤開胃的小菜。”寧殤在廳堂裏踱了兩步,走到離二人稍有距離處,忽展顏笑道:“楊公子請看。”
他從背後伸出手來,手中是兩枚色澤皎白如月的令牌。
見到這一幕,李簾兒不禁瞪大了眼睛,饒是以楊真的城府臉上不可抑製地露出驚容。他可以打聽到雪域與陰陽澗一戰的始末,其中卻絕對不會泄露第一枚令牌正是在寧殤手中的消息。
“白玉令牌的材質其實本身就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寶物,但對我等而言,卻是中看不中用的。”寧殤如是說,但知道楊真不會理解其中真正的意思。白玉令牌是太玄石打造,之所以稱這種比下界流通的下品玄真石珍貴數億萬倍的能量石中看不中用,卻是因為太玄石的能量太過龐大也太內斂,即便金丹境修行者也難以將之從石質中吸出。
“把眼界放寬把格局放大,我們搶奪令牌不過是為求一分先機,真正的大戲,必然要在遺跡之中展開。”寧殤狡黠一笑,“但是這分先機,卻可以在一定限度內共享。”
這句話正中關鍵所在。楊真目光灼灼地看著寧殤手中的兩枚令牌,笑問道:“寧公子所占的先機已經可以與陰陽澗持平,卻不知還有何打算?”
“持平當然不夠,我要的是完全壓過陰陽澗。”寧殤劍眉一挑,語氣有些冷,他在這場劫難中的確得到了好處,卻並不意味著寧殤會因此感激陰陽澗。
心無因果之人生來冷酷,有仇必報是骨子裏的本性。寧殤敢在初入承天境界時便對東君宣戰,心性如何可見一斑。孟已經墜入孽般不得好死,寧殤也不想讓孟煥和陰竹子好活。
楊真看著他的表情心裏了然,也站起身,對寧殤拱手說道:“我且冥盟與寧公子商談,冥盟此次不遠萬裏來蒼闌曆練,自然希望能走得更遠些,如果能有白玉令牌作保障再好不過。”
“我們會為寧公子和雪域參與第六枚白玉令牌的爭奪,不求持有白玉令牌,隻希望這三枚令牌所能抵達之處,我冥盟皆可一探。”
楊真語氣真誠,麵上笑容如春風和煦。寧殤早已和白月曇打過招呼,聖女本還對楊真砍傷白勝有些耿耿於懷,但大敵當前,她也不會真在此無理取鬧。
雙方簡單商定合作事宜,楊真和李簾兒知己方不會吃虧便滿意歸去,而寧殤則開始閉關鞏固他剛剛突破的境界修為,隻待十二天後的三月初一,第六枚令牌出世後,雪域的序幕徹底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