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師妹,你讓開?”
“這究竟怎麼回事啊?師妹怎麼幫外人?”
……
一眾吃瓜師兄又一團團的疑問襲來。
雲星瑤心想,郭睿齊這花拳繡腿怎比得上莫北的鐵拳厲腿,如果莫北硬要郭睿齊生生受他一拳的話,郭睿齊被打得內傷進醫院都有可能。
想到如此,雲星瑤心中忽閃過一抹不忍的心疼,已攤開雙手,一副母雞護小雞的姿勢,目光更是堅定帶著殺氣。
“師兄,別!誰敢打他,就是跟我過不去。拳頭衝我來!”
眾人看見雲星瑤的態度如此堅決,臉上表情無比認真,一下子也不敢妄動,麵麵相覷地便收起了攻擊的架勢,莫北眼神憂鬱而複雜,充滿敵意卻收住了拳頭。
郭睿齊被這一幕場景完全怔住了。
雲星瑤臉色陰沉,有冷肅點殺氣在她身周若隱若現,就霸氣堅定地擋在了自己前麵,那姿勢如此地熟悉。
連帶她剛才說的那句話,都這麼熟耳,自己仿佛在哪裏聽過……
功夫?
雲星瑤為什麼會認識打功夫?
在郭睿齊的記憶中,他認識的會打功夫的女人隻要一個,陳星瑤。
等一下……
雲星瑤?陳星瑤?
這個可能性,其實已經在郭睿齊的心中猶豫了很久……
“誰敢打他,就是跟我過不去。”
在他被綁架的那一刻,在他被社會流氓毒打那一刻……
當年那個大胖妞陳星瑤護著自己的畫麵,一幕一幕在郭睿齊腦海裏回放……
一連串的記憶,開始在倒帶……
再白目沒有眼力的人都開始明白過來了!
雲星瑤等於陳星瑤?
真相居然是如此!怪不得自己一直覺得雲星瑤似曾相識,怪不得自己一直對雲星瑤有莫名的好感,想著去親近她。
原來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郭睿齊驚訝得像頭頂炸了個響雷,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涼了一盆冷水,澆得他全身麻木,隻懂愣著兩隻眼睛發癡地看著在他前麵的女子。
他倒吸一口涼氣,茫然失措,“天啊!你是當年的陳星瑤!”
那種懊惱、愧疚、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在郭睿齊腦海中砸開,良久都回不過神來。
“郭睿齊,你現在就走吧。有我在,他們不會動手的。”
雲星瑤的眼神暗了一暗,她在出手之前就已經猜到了,郭睿齊肯定能從她功夫的架勢中看出端倪,把她認出來的。
既然認出來了,那事情,應該能回到原點了,他應該不會再看上她吧。
“郭睿齊你走吧。”她又說。
誰知道郭睿齊竟半步都沒有挪動,隻一直深深地俯視著她,那目光一時濃一時暗的,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思緒。
“我不走。”他沉沉地說。
“郭睿齊?郭睿齊?”這時候,與郭睿齊對視的莫北默念了對方的名字好幾次,似乎也開始想起來了。
他當年讀書時雖然與雲星瑤不同校,但也聽過她提過郭睿齊這個人,也知道雲星瑤曾經為了這個花花公子受過傷害。
莫北咬牙切齒了起來,“我也想起來了,你就說當年星瑤高中時一直保護的那個小白臉!好啊!你臉皮夠厚的!當年令星瑤受了這麼大的傷害,現在你還能像個無事人那樣讓星瑤保護著你!我沒沒見過你這種賤男!現在就算為了星瑤報仇,我也要非打你一頓不可!”
看見莫北眼中冒出的騰騰殺氣,雲星瑤心中更著急,打發著郭睿齊。
“郭睿齊,你別在這裏鬧!快走!不然惹我師兄真的生氣了更麻煩。”
“我不走!我要在這裏保護你!”
雲星瑤跺腳,退開郭睿齊,“你白癡啊!這些都是我的師兄弟,他們不滿的是你。你走了,事情就解決了。”
郭睿齊定定地看著她,似乎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從何說起,他眸光閃過濃厚的歉意。
“陳星瑤,我……當年的事……,其實有些誤會,我想跟你說清楚。”
雲星瑤暗罵郭睿齊白癡,現在局麵如此混亂,哪是訴說當年舊事的時機。
她一把推開郭睿齊,“我和你沒什麼當年的事,也沒有什麼未來的事可談。我隻想你現在馬上走,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瓜葛。你如果還當我是舊同學,你如果還當我是你的公司下屬,你現在就聽我一句,馬上給我離開!”
雲星瑤厲色大吼,一下便鎮住了全場。
郭睿齊神情錯綜複雜,眸光更是難懂。
平時,他都是最識時務的人,此刻的場麵,也真如雲星瑤所說,不是一個適合敘舊說話的時機。
“好!我走,星瑤,你和我的事情,我之後會再找你聊的。“
郭睿齊深深地再看了雲星瑤一眼,便快步退了出去。
留下雲星瑤依然擋在眾師兄弟的前麵,不然他們上前半分。
郭睿齊極快地退出夜店,突然從吧台略過時,卻稍微定了一下,閃過愕然。
“奇怪!高言栩怎麼和江嘉誼在一起?”
再定神看了看喝得醉薰薰的高言栩,以及他旁邊正在倒酒的江嘉誼,郭睿齊不明所以地晃了晃腦袋,離開了夜店。
“算了,這不是多管閑事的時候。”
**
一周後。
彎月西餐廳的vip包廂房內。
田舒曼走了出去接電話,房中就剩下顧盼和邊越澤兩天吃著甜品。
最近田舒曼都會隔幾天邀約邊越澤和顧盼一次,每次都有諸多借口,比如說要談新合作、合同上有問題要親自談、甚至她沒人陪吃飯種種借口,死纏難打,都要約他們兩人出來吃飯。
顧盼明白田舒曼的心態,她每次都把自己叫出來,是讓邊越澤好放鬆警惕,同意一起吃個飯。好讓田舒曼這個媽媽,能找到機會看看自己兒子。
還好,邊越澤倒算是給顧盼麵子,每逢顧盼答應下田舒曼的邀約,他都會到場。
這就變成每隔幾天,三人就會相聚一次,成為了默契。
看著邊越澤對田舒曼的態度日漸溫和,兩母子有改善關係的跡象,顧盼也覺得自己這個聖母當得甚為欣慰。
她暗自欣喜,可能再過一個月之後,這對母子能正式相認,那自己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趁著田舒曼去了洗手間,正在吃著甜點的邊越澤和顧盼閑聊了起來。
“顧盼,你最近是跟蘇銳有問題嗎?”
她眉頭輕擰,“為什麼這樣說?”
“這幾天蘇銳去美國開會了。但在這之前,我看他好幾天都在辦公室大發雷霆。他這人情商一直很高,能令他這樣失態發火遷怒其他人的,也隻有你有這個能力。”邊越澤輕鬆著說。
顧盼撇撇嘴,的確她最近一個星期都和蘇銳相處得不太好。
她在故意避開他,她不願意回蘇銳家,甚至清潔總裁專用電梯都故意挑蘇銳不在的時候,就算蘇銳親自到辦公室找她,她也都找諸多借口避開。
顧盼也知道蘇銳對自己的態度非常不解,甚至他應該也是生氣了,本來是想她隨意進出總裁電梯,方便找他,但顧盼卻視他為洪水猛獸故意躲避著。
雖然大家生了間隙,但顧盼卻一點都不想理清楚。
在那天蘇氏大廈頂樓,兩人一起吃早餐後,顧盼還曾經問過蘇銳一次,他是否不願意跟她生孩子,但蘇銳卻一直回避這個問題。
忽然間,顧盼就深生無力感,她不喜歡蘇銳這種不置可否的態度,她明明感覺蘇銳有事瞞著自己。
她甚至感受不到與蘇銳的將來。
他不想跟自己生孩子,甚至想過要跟自己離婚。這樣的男人,跟自己真有未來嗎?
雖然,年輕的顧盼也沒有想過要這麼快就生小孩,但她卻對蘇銳這種不負責任完全沒有安全感的行為相當惱火。
兩人互相慪氣著,直到蘇銳要出差美國,問題依舊沒有解決。
“你知道嗎?蘇銳最近一直虐待我和方子文,為了我們好,你還是等蘇銳一回來,就跟他和好吧。”邊越澤清淡說著,居然扮演著和事佬的角色。
顧盼不由覺得好笑,瞪他一眼,“我看你,為了我們也是操碎了心。難道我不跟蘇銳一起,你心裏就不舒服嗎?”
邊越澤聳聳肩,眼神卻閃過著一種道不明白的黯然,語氣卻相當輕鬆。
“你們好了,我會省心一些。顧盼,我說過了。大學畢業後,你就直接嫁給蘇銳吧,免得多生事端。”
“嘿!邊越澤,看來我真把你當朋友後,你管得還真寬。我要不要跟蘇銳一起,可與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無關!況且,我還年輕,一切都沒有定下來呢,人家蘇大總裁也不見得會選我。”
想起蘇銳對自己的態度,顧盼說出的話,也越來越不肯定,令人感覺不到熱戀中愛人之間該有的篤定。
邊越澤淡淡地睨著顧盼。
看見她,目光猶豫不定,嘴角又透著一抹苦澀,邊越澤的不解也越發濃厚,他敢肯定顧盼和蘇銳之間應該是出了一些問題。
“怎麼,難道你還有不選蘇銳的打算?”
“選?”
顧盼諷刺笑笑,眼神更是猶豫,“我和他的關係,也沒有你想象中的好。他還不一定想要我吧,哪有我選的道理。”
“什麼?他不要你?”
邊越澤眉峰一凜,語氣瞬間加重了,也不知道自己聽到這話時第一感覺的,是喜還是憂。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蘇銳和顧盼的感情已經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但顧盼突然發出這種完全沒有安全感的論調,讓邊越澤著實感覺非常意外。
他也深喘了一口氣,微微眯起了狹長的黑眸,代入最旁觀者的角度,為自己的好友蘇銳說著好話。
“顧盼,人也別太貪心,蘇銳對你的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現在的他,更等於在全蘇氏集團都當麵承認你的存在了。我估計他現在等的就是你正式大學畢業,和你結婚而已。我想不出來,你的不安全感到底來自哪裏?”
顧盼嘴角暗諷的弧度更甚,心裏暗道,如果邊越澤知道自己和蘇銳一早就簽了契約協議,已經進行契約婚姻大半年了,他會怎樣想?而且現在已經不是結不結婚的問題的,是蘇銳已經做好了可能要跟她離婚的打算和態度含糊不願意跟自己生孩子的態度,讓她逐漸失去了對這個男人的安全感。
雖然顧盼當邊越澤是朋友,但他同樣也是蘇銳的朋友,這個問題還是不好與他探討。
不過,或者正如邊越澤所說的,也可能是自己杞人憂天吧,這事情根本沒有她想象的複雜,可能隻是她和蘇銳之間小小的誤會而已。
顧盼心底繞了一圈,便不太想把話題繼續停留在這上麵,幹脆強硬轉話題。
“邊越澤,這畢竟是我跟蘇銳的私事,我不覺得我和你有談這個話題的必須性,轉一個話題吧。”
“……”
邊越澤側頭盯視著她,黑色的瞳仁深不見底,眉宇之間有著更多的不解,停頓大約半分鍾後,他還是主動接住了顧盼的話。
“好,那我們轉一個話題。下一次,田舒曼再約你,你不要再來了。”
“……”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也知道每次田舒曼約你,你肯出來在這裏插科打諢,多多少少有因為我的關心,你想減少我和田舒曼之間的誤會和尷尬,想著有一天我們能感情和好,我能重新與她相認。”
“……”
顧盼默認。
“但這些,其實都不是我想要的。我習慣沒有媽媽的生活,已經近二十年了,完全不需要這個人重新介入我的生活。所以,我請你以後不要再這麼雞婆了。”
“……”
顧盼暗罵著男人口硬心軟,明明兩母子相處甚好,他卻硬要推開自己的母親,如果不是她硬拉著邊越澤來吃飯,要他積極去麵對,難道他還真準備一輩子不忍自己的母親?
正要開口反擊,便又聽到邊越澤在繼續說,“還有,我不知道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田舒曼這個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她接近你,每次要你陪她吃飯,隻是想拉關係,你又何必被她利用呢?”
顧盼天真模式一時又發作,瞪著他開始反駁,“邊越澤,你不覺得你自己的陰謀論太多嗎?說句大實話,田伯母就是你的親生母親,這是血脈相連的關係,你就算怎樣撇清,關係也還是在的。一切都是你自欺欺人而已。伯母是真心和我吃飯也好,一直在利用我也罷,我都是心甘情願的,因為我就是想你和你媽媽和好。就這麼簡單!”
邊越澤明白顧盼的心思,卻相當煩厭她的行為,隻能對她幹瞪眼。
“你雞婆!”
顧盼也不是省油燈的,馬上回瞪。
“你多餘矯情!”
“你在浪費我時間!”
“我跟你浪費口舌,才是浪費我時間!”
“都說,下次你不要再來這種場合,記得沒?”
“哼!這都是我的自由,關你什麼事?而且,你叫我不要來,那你為什麼自己又來?”
……
兩人針鋒相對,你來我往地怒目相視著。
從外麵回來的田舒曼打開門,含笑聽著他們說話,美眸露出了長輩的欣慰表情。
這對歡喜冤家,其實合襯得很,為什麼就不在一起呢?
田舒曼眸底漫出一絲的深沉,又隱藏極快地笑吟吟向他們走了過去,開始神助攻。
“我兒子啊,他之所以會來陪我這個老太婆吃飯,其實就是為了陪你啊顧盼。他內斂,又不敢說出口而已。”
“……”
邊越澤和顧盼立即被田舒曼的打岔給愣住了,一下子也不知道怎樣接話。
最後,還是邊越澤單刀直入,“田總,剛才我說的話,可能你都聽到了。我再明確表態一次,以後你如果有公事,可以去蘇氏集團的辦公室,正式找我們談。如果沒什麼重要事,請不要再拉我們出來吃飯。特別是顧盼,她這小實習生員工,其實和你這個高高在上的老總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田舒曼的嘴角僵了一僵,微有點受打擊,“我其實也沒什麼,隻是想約約你們一起吃飯。”
邊越澤卻眸光越冷,“我不要這些溫情的東西。我所有的話,都說在了前麵,下次你們再約,我一定不會出來。還有,也請田總不要再去騷擾顧盼,別以為她耳朵軟,你就能隨便利用她。”
這話,顧盼也聽不下去了,她蹙眉說,“邊越澤,你這話就太不客氣了。我是自願來的……”
“你別多事,別開口!跟我走!”
邊越澤一下打斷顧盼的話,一手拉著她就往外走。
“田總,請您記住我剛才說的話,那是警告!你不要再騷擾我們的生活了。”
說完,他便拉著顧盼走了出去,隻留下神色黯然的田舒曼。
靜靜凝視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田舒曼良久都沒有回過神來,隻輕聲地感歎。
“阿澤,或者媽媽能把你心愛的顧盼拉到你的身邊,你應該就會接受我這個媽媽吧?!”
……
愉悅的午餐,在最後的不歡而散中度過,索然無味的田舒曼靜靜地喝著自己的咖啡,對著窗外發呆。
“田總,您好!看來中午的飯局,好像不錯啊。”
甜美嘹亮的一個聲音,打破了空間的沉默。
田舒曼抬頭一看,眼眸已突然亮了,“嗬嗬,今天居然來了稀客!”
笑容甜美的江嘉誼已不客氣地走進包廂,“田總,真巧在這裏遇見你。”
“江總監,不知道有什麼指教呢?”
江嘉誼掃視了一下顧盼剛才坐的位置,淡然地說,“田總,您可千萬不要這麼客氣,我早想找個機會跟您好好的聊聊了。”
江嘉誼要找自己聊天?
田舒曼眉眼微微抽動一下。
那天蘇氏集團處理拍賣會打碎花瓶的事情,田舒曼也是在場的。
對於江嘉誼的德行和手段,她當然也是了然於胸,田舒曼卻一時猜度不了,江嘉誼找自己是何用意。
“我猜,江總監來這裏,應該不隻是為了閑聊,如果有事不妨直說。”
江嘉誼嘴角含著抹不容易看通透的笑意,“我一早就看到田總在跟邊特助和顧盼吃飯,隻是不敢上前打擾,所以是等他們走後,我才走過來的。”
“是嗎?”
田舒曼不動聲色。
江嘉誼胸有成竹地盯著田舒曼,“其實,田總,你想串合邊越澤合顧盼的心思,我一早就看到了。但好像,您現在的方法成效太低了。”
田舒曼心底突然疙瘩一下,表情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哦?你有什麼好建議?”
“好建議當然有。田總,您想串合邊越澤和顧盼,我想拆散蘇銳和顧盼,我們兩個人的目的本就重合的,可以找機會好好合作。”
看見江嘉誼麵帶微笑對自己循循善誘,語氣一副胸有成竹,田舒曼眼底閃過一抹冷光。
“嗯,聽上去很有道理,你能繼續說下去嗎?”
“好啊!”
江嘉誼見田舒曼沒有拒絕自己,不禁露出欣喜之色。
“其實要拆散蘇銳和顧盼,相當地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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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蘇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蘇銳正在辦公室處理著因多日出差而堆積如山的文件。
“蘇總,您好。有個視頻電話,說一定要親自去接。”
方子文敲門走了進來。
蘇銳頭也沒有抬,“誰的電話?為什麼必須我去接?”
“那人說自己叫作宮一航,是蘇總您一直找他的。”
“什麼?!是宮一航的視頻電話?!”
蘇銳一下驚愕,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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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就到大結局章節了。
很不舍得,也很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支持!
夏夏最近工作比較忙,但結局會盡快送上。請大家諒解哈。
先發布結局上部,估計會要分上中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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