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雲天青因為誤闖了還真的修行之處而惹得重光長老大為震怒幾乎是壓著他走到思返穀之後,雲天青就好像有了個秘密基地一般,時不時地就跑到了還真的修行處,當然,他還是知道不好打擾人家的清修,因此隻是時不時來一趟。
而還真也不介意,對於他而言,雲天青灑脫不羈的性子其實頗得他的欣賞,再說了雲天青這孩子雖然膽大包天,但是察言觀色的本事著實一絕,從不會觸及他的底線,因此他對於雲天青是不是來自己這裏遊玩也就呈了放縱之態。
“還真長老,我雖然早在入門之時便聽過你的名字,隻是卻一直未有幸在眾人麵前見到過你,不知這是何故?”雲天青自來熟地跑到了還真的小樓中,撐著腦袋看著對方撫琴,直到一曲罷了,這才將心中壓抑著的疑問趁著對方心情極好時問出。
“我生性喜靜,更何況也不喜禮數太過,若是我教導你們課業,說不得你們哪個都靜不下心來。”聽到雲天青的問題,還真露出一個微笑,隻是這笑容中,怎麼看都帶了幾分不懷好意。
“哦,這如何說?”看到還真與平日裏一般無二的笑容,雲天青縱使直覺有些不好卻仍舊虛心求教。
看著雲天青不恥下問的好學表情,還真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許,而後他轉過頭,傲然道:“若是我執教,不僅你們這輩子弟要全數來覲見,就連掌門連同幾位長老也不得不來,你說,我出穀可是方便?”
聽到還真的話,雲天青先是一愣,而後在看到還真臉上並無說笑的神色之後猛地倒吸一口涼氣,他幾乎是立刻就反應過來了還真話裏的意思。
“敢、敢問長老輩分……”結結巴巴地,雲天青不敢肯定自己心裏的猜測,雖然他從還真笑眯眯的臉上看出了潛藏的意味來。
“對了,這個你還不知道呢……我啊,算是太清的師叔祖吧。”聽到雲天青結結巴巴的問題,還真心裏好笑,他原本還以為這隻皮猴子天不怕地不怕呢,沒想到還是有著敬畏之心的。
聽到還真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道明自己的輩分,雲天青隻覺得腦袋發蒙,他從未想到過自己竟然會與師父的師叔祖交好……師父的師叔祖……這可算是自己的老祖宗了……難怪重光長老在發現自己打擾了長老的清修如此怒不可遏……
一想到自己竟然在老祖宗麵形象全毀,饒是雲天青也不免有些心虛,他偷眼看了看還真,發覺對方並無任何其他的意味之後雖然鬆了口氣,但是話語間仍舊帶了些戰戰兢兢。
“……這……長老……”他抓耳撓腮,很想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找個其他的話題卻發覺自己有些語塞。
“嗬,我不過就是輩分大了一些罷了,與你何幹?更何況我早已不問世事多年,你原本的性子很好,無需在我麵前拘束。”還真看著雲天青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而後他溫言安慰道。
“呼,既然如此,雲天青也不在您麵前扭捏了。”聽到還真的寬慰之後,雲天青背過身去,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然後轉過臉來,又恢複了灑脫不羈的笑容,隻是這心裏終究還是有了些拘束的。
還真看著他這樣也不好直言什麼,隻能夠帶著依舊溫和的微笑聽著他說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等時間慢慢平複對方心裏的障礙。
“我聽說,你和另一個弟子是同時拜入太清掌門門下的?”還真看著雲天青的樣子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
“的確如此,我和玄霄師兄是一同拜入掌門門下的,隻是玄霄師兄這個人太過自律,人又古板,頗有些無趣。”雲天青說著說著想起了和自己同時入門沒多久的玄霄,臉上帶出了些愁苦之色。
他向來善於與人交往,隻是對上這與他同寢的玄霄確有幾分不知該如何相處的意味。
“哦,這倒是有趣。”聽到雲天青挎著一張臉訴苦,還真沒什麼表示,隻是眼裏露出了些許調笑的意味,他本以為如雲天青這般長袖善舞而又爽朗的人總是會廣博好人緣的,卻沒想到他竟然在同寢的師兄身上碰了釘子。
“這麼說來,你同你師兄之間相處得並不愉快?”笑眯眯地看著雲天青,還真語氣自然地問道,絲毫沒有讓對方聽出自己話語中的試探之意。
“並非如此……隻是,哎呀,我同師兄同吃同住了這麼些時日,兩個人之間說的話加起來卻連十根手指都數不到,未免讓人覺得有些心寒。”雲天青一想起那個對自己愛搭不理又是還用一種複雜而又奇怪的眼神注視著自己的師兄,心情很是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