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自己母親的性情,孟沛陽比季唯更清楚。
奔出大牢後,也不顧舉止得當與否,孟沛陽從街上搶了一個人的馬,丟了一句到靖國公府要便急往家裏趕。
孟滔真的帶著葉霜回府了。
他這些年被韓夫人管製得死死的,背地裏雖然搞過不少女人,卻從不敢往家裏帶,這一回,是真給葉霜迷住了。
論容貌,葉霜跟薑糼容如出一轍的包子臉和圓溜溜的大眼睛隻能說可愛,並不能迷倒孟滔,孟滔大膽逆著韓夫人帶了葉霜回家,是因為酒樓中聽了盛鳴吹噓的葉霜的好處。
那日孟滔在酒樓中吃飯,忽聽隔壁包廂一男人道,“盛鳴,不是我說你為了個女人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你何苦呢?”又一個男人醉醺醺的聲音道:“你不懂,葉霜那處是名器,與之歡`好如置雲端,這樣的尤`物便是為她傾家蕩產也值,我一點不後悔。”
說話的人便是盛鳴,另一人是他的朋友,孟滔被韓夫人管束著,表麵上沒有納妾,其實性極好yin,聽盛鳴說什麼名器,yin心大動,當下招來掌櫃,亮出身份,密囑了幾句。
他貴為國公,掌櫃不敢違拗,盛鳴和朋友酒罷來到櫃台要結帳時,掌櫃算盤珠子一拔,一餐飯要了一千兩銀子。
若是變賣家產前,一千兩銀子盛鳴也不看在眼裏,無奈如今家產已賣盡,上京是來求友人關照的,自然拿不出來。
盛鳴的朋友倒是拿得出,欲要摸銀票,忽見一旁孟滔睥睨警告的眼神瞪自己,探進懷裏的手又伸了出來。
“交不出銀子是嗎?交不出跟我到官府去,不然,拿女人來抵債。”掌櫃的依孟滔的囑咐叫嚷道。
再多的酒菜也吃不了一千兩銀子,都是在外行走的人,盛鳴的朋友馬上明白這是孟滔在故意找碴,目標是葉霜,他本來對盛鳴傾家蕩產為一個女人極不滿,當下掌櫃咄咄相逼,他溫語相勸,一起逼盛鳴用葉霜抵債。
可歎盛鳴傾家蕩產隻為留住葉霜,到頭來卻因無財無勢,僅一千兩銀子便被強逼著交出葉霜。
孟滔在京城中有一處小宅子,專門供他玩女人之用,當年贖了粉妝就是帶到這處小宅子的。
把葉霜帶回小宅子後,孟滔當晚便要武力占有,葉霜卻極是剛強,袖子裏藏了剪子,孟滔敢近一步便自裁。
她不是唬人,脖子給剪子戳得血痕深深,孟滔愛著她的名器,不敢十分相逼,就這樣一日磨一日,後來,因得不到,便覺得葉霜千好萬好,名器還沒受用到,神魂已為之顛倒了。
聽說獨生子被抓進大牢,孟滔急了。
要露麵去查問究竟,又怕露臉了被韓夫人逮住再出不來。
孟滔使了心腹小廝來回去衙門打聽孟沛陽在大牢裏的情況,急得團團轉。
葉霜一直在苦尋脫身之計,聽孟滔使人打聽兒子消息時提到沛陽兩字,想起東萊對自己頗為關愛的人也叫沛陽,心念一動,問孟滔:“你兒子名沛陽?”
“你認識?”孟滔暗暗警惕,他可不想與兒子玩同一個女人。
“你兒子有個朋友叫雲起?”葉霜沒理他,繼續問道。
孟滔點頭,問道:“你怎麼認識他們?”
葉霜不答,隻淡淡道:“我生得和那個雲起公子的一個表妹一模一樣。”
孟滔知道李昂有兩個表妹,卻沒見過,聽得葉霜說她和李昂的表妹長得像,心念一動,想到一個長期公開占有葉霜的法子。
孟滔使人去李府請李宗權過府敘話,估摸著李宗權快到自己府邸了,便帶了葉霜回府。
孟滔想利用葉霜與李昂表妹長得相似的這個巧合,請李宗權在韓夫人發飆時幫他說情,進而留葉霜長住國公府。
孟滔想得太妙,卻不知葉霜又不是長得和薄染衣一樣,李宗權哪會憐惜她。且,長得跟自己甥女一模一樣的人給人作床寵,誰心裏都不舒服,李宗權在韓夫人發飆時,明著勸解,實則是火上加油,隻恨不得把這事攪黃。
韓夫人久得不到丈夫歸家,回來時卻帶了個女人,氣得發狂,喝令下人操杖,要把葉霜活活打死。
名器滋味還沒嚐到哪能給打死?孟滔拚了命護著葉霜不讓打。
孟沛陽到家時,孟府正雞飛狗跳一陣亂。
“沛陽,你回來了?官司沒事了?”看到兒子平安回家,韓夫人大喜,接著大叫道:“沛陽,你快幫娘把你爹拖開,我要打死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看著跟心上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給自己親爹抱在懷裏,再聽韓夫人一口一聲狐狸精,恰似是在罵薑糼容,孟沛陽氣瘋了,一腳踹向廳門。
他那一踢勁道不小,沉重厚實的雕花木門搖晃了幾下後,砰一聲倒地。
紛亂的大廳瞬間鴉雀無聲,韓夫人的手還直指著,僵僵的像被點了穴,孟沛陽衝上前抓開孟滔手臂,將他懷裏的葉霜一把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