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玲後來順利成章的接替我,成了俱樂部的老大,據說在就職那一晚的晚會上,她唱了一首《浮誇》,我明白,她終於又變回了原來的那個顧婉玲,那個有那麼一點愛慕虛榮,但是冷豔傲氣的顧婉玲。
她也許真的走出來了。
離開之後,唯一和我有聯係的人隻剩下淩翎了。我們的感情,似乎順理成章,似乎沒有任何阻礙,任何隔閡,潛移默化。
最近有人告訴我:也許一開始就不太認真,隻是覺得比較合適就在一起的感情,會比較長久。
淩翎對我說:感情都是一點點加深的,否則隻不過是激情而已,是不能長久的。
也許是對的吧,當然,也許這隻適合我而已,和淩翎在一起之後,我的所有一切,我的工作、我走的每一步,都開始為她規劃,爸媽和喜歡她,我們過得很平靜,雖然偶爾吵架。
我也許再也感受不到大學時候那些爾虞我詐刀光劍影了。我當過業務員、做過翻譯、做過老師,換了很多工作,而現在,也一直是在位外企做著翻譯工作,或許我真的比較適合平靜的生活,非常平靜。
結束了,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到最後,一切總歸有個結局。
對了,葉子呢?
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大四畢業後本市的經濟類職業招聘會上。
淩翎陪著我一起去了那場招聘會。
當時,我看到拿著簡曆,穿著職業裝,看起了優雅了很多的她,就那麼站在人群裏。
而我身邊,淩翎也已經穿起了長裙,蹬上了高跟鞋,不再是原來的那個隻會穿鬆鬆垮垮衣服的小女孩了。
葉子在看到我們的瞬間,臉上掛著微笑。
我也笑了,我說:“怎麼的,你家不是很有勢力嗎?還要自己來找工作?”
葉子一拍我的間,說:“得了吧,兄弟,都是混江湖的,家裏再牛,還不得靠自己,我們的爸都不是‘李剛’啊!”
就在那一刻,僅僅是那一個瞬間,我覺得,我又回到了從前。
我好像看見一個穿著牛仔衣牛仔褲的女生,拿著相機在海濱公園的花叢裏判若無人的拍照,她清爽的短發和秀氣的臉龐,成了我記憶裏永遠抹不去的一筆。
兄弟……做一輩子的兄弟吧,我會一直陪著你。
那時候,她對我說……
(全書完)
要找尋一個人的資料其實真的很難,尤其是有些人的電話、手機和QQ全部都進入了“不在服務區”的狀態。
我曾經感受過一次,那時候芹菜剛剛離開,我用盡了一切辦法去找她,但是我找不到。
張雨,也是一樣。
還沒有和淩翎在一起的那個時候,我試著聯係過她,我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態。我好像就是想確定一下她的存在,或者說,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但我真的一直找不到她。
慢慢的,我竟然開始漸漸逼自己遺忘她的存在,那個時候,我開始覺得淩翎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是那個時候,我開始下定決心要和淩翎在一起,如果不能,我想我也會走,離開那個沿海城市。
我是為了張雨來的,可是最後我卻逼自己忘記張雨,還可能為了淩翎走,當時的我,覺得有點諷刺。
或許這就是生活。
而生活還有一個特點,就是特別愛開玩笑。
當我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張雨的時候,偏偏我卻又一次見到了她。
那是在畢業之後的第一個月,我剛剛從家裏回來這座城市,參加一個全市的人才招聘會。在下火車的人群裏,我看到了她,但其實,我根本不敢確定那是不是張雨。
因為我看見的是一個穿著樸素衣服的女人,張雨絕對不會穿那樣的衣服,她就算不穿短裙,也不會穿這種以前她認為是“農民才會穿”的衣服。她一直自以為是的有一種歧視心態,從來到那個大學的第一天開始她就討厭宿舍裏的幾個農村人。
那個女人從我麵前過的時候,用手中的一個文件袋擋住了側臉,差一點撞在我肩上。
我提著行李,呆住了,站在那兒。
那女人自己走了出去,我心情忐忑的跟在她後麵,居然忘記了給淩翎打電話,本來我們說好下車打電話約見的。
那個女人走了好一會兒,才放下一直舉在臉一側的文件袋。火車站站內根本曬不到太陽,她沒必要用這個來遮陽,那絕對不是在遮陽,而是躲避什麼。
背影上看,那個女人,甚至比張雨要瘦一些,而且剛才她從我眼前走過,我晃了一眼,覺得她的皮膚也比張雨黑一些。但我還是覺得那就是張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