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們聽說,隔壁村有一個當摸金校尉的年輕人發了大財,還在村裏蓋了樓房,洋氣十足,引來無數人的羨慕,三兄弟也起了想法。
李二狗提議,反正曾大奎對風水道行那些東西,早就爛熟於胸,何不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呢?三人聯手,肯定要比隔壁村,那不入流的年輕人要強得多,到時候不但可以發大財,還可以引來無數人的羨慕。
更何況,他們臨近的幾個村裏,本來就流傳著一個傳說。
“石龍對石虎,黃金萬萬五。”就是這半句口訣。
曾大奎便從中算出了一個驚天大秘密,也就是傳說中的藏寶地點。
為了求證這個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三人便周密計劃了一番,悄悄購買了許多裝備,還租了一條小船,趁著夜幕,暗中來到了這陰冷凶險的岷江之中。
他們現在身處的這段江,在當地叫鬼哭崖,是出了名的又凶,又險,又陰。
凶,是因為經常出人命,險,是江麵兩邊的地勢極其險要,陰,是據說江中經常鬧鬼。
在江的西岸,是地勢凶險的白虎崖,此崖由三十三座險峰相連,險要無比,遠看好似一群餓虎搶食,直撲江麵,給人一種凶多吉少的壓抑之感。
東岸,三十裏外,有一座青龍山,青龍山上還有一座青龍觀,據說是古代的高僧為了鎮住江中的一條青龍專門修建的,至今還流傳著,江中有龍的傳說,每隔三十年,就會有一條青龍從江底竄出,掀起血雨腥風。
三人所在的地勢在風水中,叫“虎踞龍盤,龍肚藏海”,是一塊難得的好寶地。
如今正是寒冬時節,四川盆地最冷的時候,江麵上早已升起了濃濃的大霧,白茫茫一片,不見星辰,是一個不適宜出門的日子。
滾滾的岷江上遊,還不時衝下來許多沉木,有些沉木重達數噸,堅硬無比,又很難發現,很容易將小船撞翻,因此三人的處境可以說十分凶險。
此時,曾大奎對這刺骨的寒冷渾然不覺,因為他的注意力全在水下。他已經仔細推算過,此時腳下的江底,地勢最詭異,風水最異常,所以如果有寶藏,寶藏一定在這附近,而且此處的風水也很適合沉寶藏金,又有天險保護,一般的盜墓賊很難想到。
隻不過由於江水很深,又是大半夜的,很難確定具體的位置,沒有幾個小時的功夫,是不要想輕易撈到寶藏的。
寒風中,曾大奎表情始終有些嚴峻,他不知道今晚到底是怎麼了,眼皮子一直跳得厲害。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夜色,如今已是深夜,濃霧彌漫,不識天象,更不要說漆黑的水底。但是這種天色之中,卻暗藏著殺機。
這時,從水裏,傳來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怎麼還沒有動靜,老三都下去半小時了。”
說話的便是李二狗,他顯得有些焦急。
李二狗長相老實,但是小心思卻很多,黑黝黝的眼珠子轉得特別快,身體也很結實,唯一的缺點就是太矮了,所以他還有個外號叫二矮子,隻是李二狗從不喜歡別人叫自己二矮子,誰這樣叫,他就跟誰急。
“你說老三他會不會出事?”
曾大奎有些擔心地說,心頭隱隱覺得這趟不該來,因為出門之前他就有一些不祥的預感,再加上他對此處的風水走向始終有種捉摸不透的感覺,正所謂死人最怕屍變,風水最怕突變,這兩種情況都不是什麼好事,而且這裏的風水看起來總有那麼點邪乎,似變不變的。
“放心,老三是我們中水性最好的,出不了事,我二狗敢用性命打包票。”
李二狗看著曾大奎焦慮的表情,半開玩笑說,一點也不擔心老三會出事,因為他對老三很有信心。
江麵上,此時突然傳來幾聲詭異的叫聲。
“啥子聲音?”
曾大奎眼珠子一轉,隱隱不安道。
“應該是野鶴吧,在這江麵上,有幾聲野鶴亂叫,難道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李二狗笑道。
很快,那聲音又再次傳來,這回兩人終於聽明白了,是幾隻從頭頂飛過的烏鴉。
“你看我沒說錯吧。”
李二狗得意地說。
“你他娘的,烏鴉跟野鶴能一樣嗎?你家的野鶴是黑的呀?”
曾大奎沒好氣地罵道。
“管他是烏鴉還是野鶴,隻要能保佑我們找到寶藏的鳥,就是好鳥!”
李二狗半開玩笑道。
“老子真是服了你個二矮子。不幹正事的家夥。”
曾大奎哭笑不得地說。忽然就在這時,他隱約覺得,在十幾米外的迷霧中,似乎有一雙綠幽幽的眼睛,在盯著他們看,讓他覺得發慌。
“你說,咱們這次能撈到寶藏嗎?”
曾大奎心頭沒有底地問道。
李二狗笑嘻嘻地說。
“肯定能啊,老奎子,你小子不是會風水嗎,白天又看了好幾次,不會錯的,我對你有信心。”
此時江上霧氣更濃,霧中還帶著些許冰霜,格外的冷,在濃霧的籠罩下,江麵增添了一分神秘的氣息。
“你剛才聽到什麼沒?”
曾大奎突然哆嗦了一下,隱隱聽到水中傳來了一陣奇怪的泡泡聲。
“沒有啊。”
李二狗有些疑惑。
“真的沒有?”
曾大奎又問了一次,因為那個聲音一直在他耳邊響起,就像是用吸管在水裏吹泡泡一樣,他很肯定,聲音是從水底傳來的。
“真的沒有啊,老奎子,沒事你別疑神疑鬼的好不好,想嚇死老子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