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過獎了,眼前這朝廷所派之兵,並非我大行精銳之師,亦而破之不難。”話頭剛到這裏,這楊虎城似乎想到了什麼,撫額一笑道:“瞧瞧我這記性,實則在邊疆和蠻子打交道久了,這話頭始終改不過來。”
霍思雨似乎不太在意,輕笑一聲道:“無妨,將軍之心,我父最知。看這眼前這形勢便是知道了。”
楊虎城,將護頭頭盔拿下,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皮膚古銅,錚錚鐵漢的形象是給人最真實的感受,幾步便來到霍思雨身前,有些猶豫之色,似乎想問,卻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
霍思雨一怔,隨即道:“將軍可有難言之隱?”
楊虎城看了一眼霍思雨的左右,後者馬上會意,一揮手,其身後的護衛自覺的後退,待到到了一定的距離之後,楊虎城才又道:“這幾日,大人請來的那些個高人,每每夜黑人靜的時候,總是行一些怪異之聲,發出的聲響,慎人心魄,有些動搖軍心之處,將士每每談之色變,世子是否,讓其注意一下。”
霍思雨皺了皺眉頭,這些個事情,他也有所耳聞,看這楊虎城,所講之時,神情慎重,知道事情影響該是不小,當下心思裏也在合計,這些高人,都是世外之人,前幾日,和父親一同而來,事關軍心,應當快些處理。當下便是道:“將軍放心,我這就處理這事情,安撫軍士還有勞將軍了。”
楊虎城麵容一喜道:“那有勞世子了。”
霍思雨翻身上馬,隨即疾馳而去,馬背上,霍思雨的心思也是急速反轉,這些個高人,黑袍遮身,身上更是散發著冰冷的氣息,雖是有意遮掩,但是透過氣機感應,也是能透查到,屬於魔門一脈。
如今天下已有大亂之像,雖然大行朝,還沒有徹底崩塌,但也是風雨飄搖,父親這步棋,也不知道,是對是錯,不管怎樣,事到臨頭,權位已經有可得之意,還哪管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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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佑青自從宰相府邸出來之際,便前往宮廷,心中不由的竟然開始有些期待,甚至是牽掛,可是這股情緒,隨著自身所處的地位,又讓人矛盾異常,不知是對是錯,麵對李宰輔,自己怕是還會無地自容,可是卻牽扯不住自己的腳步。
梅清剛剛從公主住處出來,二人便是相遇,梅清先是一怔,許佑青也是一愣,隨即二人又是翔實而笑,隻是笑容雖在,皮卻不動,梅清倒是相對坦然不少,隻是後者難免有些僵硬。
二人心中揣測,都在想對方的來意。梅清所想的,卻是這李宰輔是要將公主監視起來?掌握在五指之內,隨時可合起手掌,掌握起生死?想到這裏,心裏不由的冷笑起來。
反觀許佑青,心裏又是一番滋味,一種難以言明的苦楚已經在心裏滋生,這種感覺極其難受,也難以形容,許佑青甚至想到,縱使受一次重傷,也比這種感覺來的好受一些,對於梅清,更是透露出一種狠之以極的敵意,隻是掩飾的好些罷了。
“國師倒是清閑的狠,如今這大行朝,怕是要屬國師最為悠哉了。”許佑青笑道。
梅清也是一笑:“我乃世外之人,這俗世許多事情,終是不願沾染,奈何身處之地,無法脫身,既然公主要見,也是無法推脫。”
許佑青冷笑,眉宇間閃過一絲怒意道:“如今先皇之事還未查明,國師如是無事還是少外出為妙。”
梅清臉色也轉冷:“出出進進,是公主召喚,怕是不需許大人操心才是。先皇不在,這朝廷還在,先皇的血脈還在,即使是護龍一族,也要聽公主調遣,公主要見什麼人,誰可以在宮廷內走動,怕是還輪不到許大人操心吧。”說完,梅清也不管臉色越發難看的許佑青,轉身便走,倒是後者望著梅清的身影,臉色陰晴變化不定許久,才冷哼一聲,朝公主行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