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不想見到老何這個人，想當年我爸媽沒了，老何不幫忙也就算了，居然把我爸的公司獨吞了，衝著這點，這些年來我們對他從沒好臉色。也是我們那時候小，才會被欺負成這樣，往後，他再敢動我們一指頭試試！
“宋濤，見了麵別吵，以後他是你嶽父。”我交待了一句。
“我知道。不過姐，你相信我，總有一天我會把爸的公司拿回來。”宋濤眼神堅定。
我點點頭，宋濤長大了，一眨眼他也到了娶妻的年紀了。
宋濤前腳剛走，我就拿了包包下樓，打車去厲家老宅。我必須見厲振國一麵，否則我控製不住自己去找羅艾珊。
可到了老宅門口，卻見車子出來。那車停下，尤九月從後麵下來，黑著臉數落我。
“你還好意思來這裏，我告訴你宋歡彥，別整天做白日夢，野雞是變不了鳳凰的。”
我也不怒，任由她夾槍帶棍地罵。
“請問老爺子在裏麵嗎？我說一句話就走。”
尤九月冷哼，“你還沒搞清楚嗎？這地方何是任你想來就來？把她給我弄走。”
兩個保鏢過來，我連連後退。“尤女士，你不急嗎？你曾經看中的兒媳人選，現在出了這檔事，我想你沒時間跟我在這兒耗吧？”
尤九月瞪我一眼，“就算她不行，還有江芸呢，你操哪門子的心？我們厲家，就算不要大家閨秀，也得小家碧玉，而你，你有什麼？一身臊氣還敢往我們家裏鑽？”
我笑了笑，“尤女士，話可別說的這麼滿，你代表不了老爺子的意思，當然也控製不了厲兆衡。他昨晚沒有去找江芸哦，你猜猜他去了哪裏呢？”
尤九月一聽，麵色變得難看，尖尖的手指對著我，半晌都說不出話來。“賤，果然是賤，這種話你居然能說出口。”
我收斂了笑，口氣強硬，“我不過來找老爺子說句話。”
“滾，把她弄走，以後誰敢放她進來，都給我滾。”尤九月吼了一聲，兩個保鏢就伸手推我。
我當然不是他們的對手，隻得離開。不過我沒走遠，我料定尤九月有要事出門。果然沒多久就看到她的車經過。
不過我這時候才記起自己的疏忽，應該打個電話來老宅的，於是找了厲婉寧，她給了我老爺子的手機。
我立刻打過去，厲振國很快接起，“歡彥，有事找爺爺？”
“我有點事問你，不知你方不方便。”其實我想的是，不管方不方便我都要問。
“你來找爺爺吧，我就在萬華。”厲振國給了我地址。
掛了電話後，我走了很長一段路才打到車，原來厲振國不在家裏，早知道我就不跟尤九月廢話了。
剛走進萬華，背後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回頭一看，是個陌生的麵孔，想了想才記起來，厲兆衡那個二叔的兒子，叫什麼來著，厲鋒衡。
“你好。”我淺淺地打了聲招呼。
他走過來小聲說道，“嫂子怎麼有空過來？”
我本想說我不是他嫂子，不過這裏人多，我也沒時間解釋那麼多，便說了句“找爺爺吃午飯。”
他了然地點點頭，笑得一臉和煦，“那要不要我先訂個位子？”
“不用不用，你去忙吧，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想吃什麼，見了麵再說。”我推搪了一下，這才順利上了電梯。
厲振國在頂層，我想到那裏是厲兆衡的辦公室樓層，我不太想見到他。
不過幸好，出了電梯許洋和厲兆衡的秘書都不在，我才稍稍鬆口氣。進了辦公室，就見厲振國一個人坐在那裏泡茶，像等了我有段時間。
“來了？”
我哪有心思喝茶，連開場白都沒有就直接問，“老爺子，兩年前孩子沒了的事，你，你有告訴過別人嗎？”
他一愣，臉上浮出深深的愧疚，握著茶杯的手一抖，“沒有。怎麼了？”
“我，就是，好像除了你和我，還有人知道。”我一時解釋不清楚，加上又不確定羅艾珊說的是不是真的，就不敢全部告訴厲振國。
這件事注定會讓我和他心情受阻，如果不是羅艾珊今天突然找我，我想我不可能再輕易說出口。
厲振國放下茶杯，“歡彥，你相信爺爺嗎？”
我是想相信，但是又不能全信。
“罷了罷了，我會讓人去查這件事。但是歡彥，你不肯接受爺爺的補償，至少可以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事。”
我怎麼說得出口？說我的孩子是被人害沒的？我有資格說這種話嗎，曾經我也希望他沒了，我心如刀絞，眼睛有點濕潤。
卻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沒看是誰就接聽，卻聽到聲音從門外和聽筒裏同時傳來，“宋歡彥，你他媽在哪？立刻給我過來。”
我愣了下，厲兆衡吃炸彈了？
門被推開，我還未反應，一陣風掃過，厲兆衡已經攥著我的領子把我拎起來，他目光嚇人，像要把我吃掉一樣。
“該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