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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空間內的種種經曆並不會影響到外麵的世界。至少,再目前來說,這兩個世界還沒有產生直接的交集。
石壁之外的鬼穀,還是一百年不變的樣子。當然,四丫頭的樣子卻是徹底變了。如果有見過她之前樣貌的人,現在多半是認不出她來了。
盡管有鬼霧這小孩偶爾的幫助,可是她還是沒能擁有一套像樣的衣物。身上髒兮兮的,全是破布條左纏右繞圈成的木乃伊裝。曾經漂亮的宮裝在幾天前換成了一點口糧,也在昨日吃光了。
鬼穀這個地方,除了人肉,糧食可是緊缺之物。說起人肉,四丫頭至今還是胃液翻湧的。在清風寨開疆拓土期間,征戰也有不少,死人也見多了,但生吃死人的事,四丫頭還是第一次見過。想不到進了鬼穀,不止見過,還得時時提防,不致成為別人口中之食物。
宮裝沒了還是小事。穿土黃色、破洞百出僅能蔽體的木乃伊裝也沒什麼,能不能活下去,還能活多幾天卻成了最大的問題。
這會兒,淩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來。漆黑的石屋轟隆隆的打開了。四丫頭捋了捋腦後亂糟糟的發絲,勉強盤成一束馬尾,一邊拐著腳挪到了洞口。排隊,進田,盡快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鬼穀之人,才是活下去的唯一辦法。
分發工具的時候,四丫頭並沒有湊到人堆裏去。鬼霧特意給她搬來了一個兩人多高的背簍。小家夥幾乎搬不動,但是仍為自己從鬼木出接下這活而興奮地滿臉通紅。
“霧兒,給姐姐。小心點,竹篾兒尖利,你可不能刮傷了。”四丫頭看到這高大的背簍,言語之間居然也有幾分欣喜,連連輕撫了鬼霧的大頭,接過了背簍。
“姐姐,你的腳好些了嗎?今天不用下池淘沙,隻是收集,肯定能領到香靈草了。”鬼霧這稚氣的聲音也是充滿了關懷,轉而壓低了聲音,示意姐姐蹲下來,悄悄趴在她肩膀上說了一些什麼。
人多,但事情每天都做,工具還是很快分完了。
各人也都掏出自己的木牌過石卡,驗身份,出寨去了。
在四丫頭經過石卡時,她那身份牌前平平無奇的“鬼四”二字在微光中閃了一閃。原本空白的身份牌後多了一個任務:三萬顆混靈沙。
“阿嚏。見鬼,怎麼會打噴嚏呢。我這傷的可是腳,可不是鼻子。三萬啊,一顆不能少。看來還有的罪受。”呢喃幾句,四丫頭跟著人群走過了懸掛屍骨的寨門。
幾千公裏之外,一座巍峨大山後連著綿綿的青峰。
大山外表默然,但裏麵風清岩的總部卻如機器般運轉不休。
山中,一座幹淨的木屋,窗內茶幾井然,窗外浮雲飄搖。
“如果四丫頭在就好了!這會兒太清靜,還真是有點懷念這搗蛋鬼了。”
一個甕聲甕氣的大漢在屋中來回走動,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小小木屋,看他來回走了十幾次,似乎頗為無聊。
“話說回來,這丫頭都出去一個月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寶叔,您老人家就別念叨那丫頭了。丫頭的安全您大可放心。前幾日,月鳴山一代潛伏的弟兄說小妹曾在那經過。神色從容,按理,應該不會有事的。”
木門外現出一個身影。來人身體修長,眼神內蘊。一身紫袍金邊華服加身,但給人的感覺竟然沒有半點的鋒銳。
來人正是雲風。
“大哥你來了。四妹信裏說了,隻當出去遊獵,過三兩月也就回來了。寶叔,要知她在岩裏那會,你不得天天躲著她。沒有了那些惡作劇,這幾日是不是幫我把新招來的小兄弟訓練訓練?”
另一個略顯清朗的聲音從木屋正中傳出。說話的青年,身著白色繡花錦袍,腰束青色金絲緞帶,正埋頭翻閱著一本名冊。窺其相貌,卻正是當日率眾人闖上鬼穀並平安歸來的皓天神算——餘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