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月清把磕到腦袋的怨氣歸結到白童惜頭上,又豈會聽她解釋,張嘴隻顧嚷嚷著孟沛遠的名字。
孟沛遠在主臥聽到動靜,下床開門,循著聲源,一眼就望見了受傷的郭月清。
他的瞳孔緊縮,三步並作兩步衝至樓下,抱住郭月清顫巍巍的身子,當機立斷道:“媽,你先別說話,我送你去醫院。”
“兒子,都是她!是她害我……”
郭月清叫了半天,有些胸悶,此時又如願見著了兒子,一個激動,暈了過去。
孟沛遠俊目中滿是焦急,他直接將郭月清背到身後,起身往玄關跑。
白童惜咽了口唾沫,突然發覺喉管澀得發疼。
075孟先生很生氣
急救中心。
漫無目的地找了半天,白童惜終於在一間單人病房找到孟沛遠的身影,他低著頭,沉沉的視線凝固在郭月清蒼白的臉上。
昏迷中的郭月清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女醫生正在給她的傷口消毒,縫針,上藥。
做完這些後,女醫生抬眼對孟沛遠說:“阿姨是因為驚怒過度,再加上輕微腦震蕩才昏倒的,最好住院觀察幾天。”
孟沛遠一聽這話,心往下沉了沉:“於素,我媽的傷嚴不嚴重?”
於素“唔”了聲,露在口罩外的眼睛劃過深思:“傷口有點深,複原需要一定的時間。”頓了頓,又問:“阿姨怎麼會弄成這樣?”
孟沛遠眉峰緊顰,沒說話。
於素識相的沒追問,忽地,她掃見站在門口的白童惜,以為她是前來探病的親屬,便招手讓她進來。
白童惜走的很慢,因為她還在組織措辭:“孟先生,我……”
解釋的話通通梗在喉間,因為她清清楚楚的撞見了孟沛遠眼底的厭惡。
是的,不是生氣,不是怒火,而是厭惡!往深了說甚至是恨!
孟沛遠麵色不善的對於素開口:“於素,麻煩你先出去一下。”
“哦。”
於素應了聲後,好奇的看了白童惜一眼,這人是誰?
孟家人嗎?她怎麼從沒聽人提起過……
離開前,於素順手把門帶上。
靜謐的房間裏,孟沛遠盯著有些手足無措的白童惜,危險的眯了眯眼。
白童惜在他這種不怒自威的目光下,幾乎喘不過氣:“媽怎麼樣了?”
冷嘲溢出薄唇,孟沛遠說:“如你所見,還沒死。”
白童惜解釋:“是媽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水才滑倒的,我絕對沒有要害她!”
話還沒說完,便遭孟沛遠語氣冷冽的打斷:“我媽現在成這樣,你卻在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白童惜難免心酸,原來她的解釋在他眼中,竟是無關緊要的嗎?
他見她呆呆的佇立著,不耐的說:“出去!我現在不想聽見你的聲音,更不想看見你這個人。”
她像是被人扼住了喉管,渾身都泛起涼意,她應了聲“好”,轉身,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
趕走了白童惜後,孟沛遠拉了把椅子坐到郭月清身邊,看著她腦袋上纏著的紗布,心口驀然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