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時起，科斯佳定期到“佳沐”街心花園去。對待美女們他像對待姐妹那樣，對秦冰卻愛得幾乎發瘋。美眉們都知道，便盡量不太糾纏他，隻不過時而略加挑逗。她們的“媽媽”則似乎對馬如龍投桃報李。
除了肉體上的享受，馬如龍在這套住宅裏還能得到對某些人來講猶如無價之寶似的情報。許多新聞記者為換取秦冰的“按摩小姐”們的發現不惜出大價錢。可不是嘛，誰不想知道全國著名的常委、**員、億萬富翁和模範丈夫競每周兩次去“佳沐”街心花園洗蒸氣浴，在這項愉快的活動中，還有兩位年輕的裸體美女提供服務呢?
但馬如龍對這類情報不感興趣。無論是謠言還是與財政有關的經濟問題，均不在他的調查範圍之內。馬如龍依舊跟蹤情人、失蹤的妻子或丈夫，完成有錢太太們的委托――給她們臨時租一套住宅啦，製造假像蒙騙忌妒心重的丈夫啦，聘請一位老實可靠、守口如瓶的保鏢啦，等等。
所有這些，說實話，已開始讓他厭煩，他想逐漸把精力轉向尋找被竊的汽車上。恰好在這時候李聖賢給他打了通電話。
“近來怎麼樣啊?”輪回殺問。他跟平常一樣，喜歡按東方習慣，從不相幹的事情開始。
“馬馬虎虎。”馬如龍說。“你跑哪兒去啦?你答應打電話的……”
“對不起，總是沒時間。不過現在咱們可以多見見麵了。”
“怎麼，需要我幫忙?”
“你猜對了!”
“事情很重要嗎?”
“你以為呢?”
“我想，你沒有事從來不打電話。你喜歡獨來獨往地幹。也就是說，既然需要我，不是工作太多，就是跟在河南時一樣，需要個人來掩護你。”
“你想得對，好樣兒的。嗅覺沒變遲鈍，邏輯推理也照樣完全正常!跟蹤，你還沒忘?”
“不，最近我幹的就是這個。為妻子跟蹤丈夫，或者相反。”
“跟蹤的收獲大嗎?”
“相當大，我都煩透啦。”馬如龍坦率承認。
“很好。那麼說，咱們一塊幹點事兒?”
“當然啦!不過還要給我兩天時間，讓我把手頭的工作搞完，那時候……”
“那時候你就給我打電話。”李聖賢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馬如龍。為了保密，他每三個月改換一次電話號碼。
知道這一次要跟蹤的是誰之後，馬如龍吹了一聲口哨：
“嗬，這可是個大人物!我的女孩們說過他的一些事……”
“喂，把那些女人的秘密事告訴我吧。”李聖賢請求說。
馬如龍便開始說，秦冰的那些女孩們關於“上流社會”的消息很靈通，她們給他泄露了些什麼事。
他的講述中最使李聖賢感興趣的有這麼一件事：陳立偉會見一個美國人時一位女孩在場，可能是馮煥。她的英語不錯，所以知道他們談的是什麼。當然，馮煥並沒有太精心聽。他們說，陳立偉應當把一筆巨款彙進北京，再兌換成現金。
“你認為怎麼樣，如果把十來張照片拿給馮煥看，她能認出那個美國人來嗎?”李聖賢沉思著問。“我認識一位攝影師，他定期為來北京聚會的所有大商人們照相。說不定這位美國人能在什麼地方露麵?”
“大概能認出來。不過需要幫助你那位攝影師確定一下時間，讓他知道美國人在北京的準確月份也好……”
“好主意!”李聖賢讚歎道。“那就去找你的馮煥，問問她，她聽到的那次談話在什麼時間。”
這樣很快便查明，那位美國人其實是荷蘭外交官博爾特。李聖賢把博爾特的照片拿給李幫看，請他在國家安全局的資料庫裏查一查。弟兄們在這裏也交了好運。原來博爾特就是紅雲會在歐洲的密使，有最新情報說，不久前他當上了紅雲會大主席團的成員。
現在一切都昭然若揭：霍元乙、陳立偉、博爾特，紅雲會在南斯拉夫采取的行動……
隻有一點暫時還不明白：為什麼要把數億美元彙入北京，它們保存在何處，何時投入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