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端起茶杯,與陸長風一飲而盡。
滾燙的茶水吞入腹中,帶起了一片浩大的旋渦,凝重如有實質的天地元能宛若小雨一般淅淅瀝瀝的下在她的經脈血肉上,滋養著她的筋骨血肉,祛除她體內那些以往根本無法察覺的暗傷,奇經八脈都被一一打通,“通脈境”的修行不知不覺間已然向突飛猛進。若是她願意,立刻便能夠突破到下一個境界。
極致的舒爽感令得甚至她情不自禁的呻吟一聲,配合著她那世間少見的容貌,帶給陸長風的震撼可謂非同一般。
耳聞這聲如同黃鶯出穀般的低吟,陸長風不由心中大動,就連呼吸都不由得粗重了幾分。
這般端麗的大美人在自己麵前發出這般擾人心魄的呻吟,他早已不是不知人事的初哥,如何會沒有反應?
王真也察覺到自己這般呻吟出聲的不妥,玉麵飛紅,掩飾地道:“蒼藍小弟,這茶真是非同凡響。”
陸長風被她順利的帶偏了思維,他微微有些得意的道:“這是自然,這...”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這種茶葉的價值太高,他不願在王真麵前過於炫耀。
王真也不在這個話題上深入下去。她不是毫無見識的人,即便無法準確估量出茶葉的價值,卻也覺得隻怕是將自己給賣了也值不了。
她的心中微微歎息一聲,有幾分感動,試探著道:“蒼藍小弟你來北荒真沒有自己的事情嗎?若有的話,不若你先將自己的事情做完,你真不必過於擔憂姐姐我。”
陸長風真沒有自己想要做的事嗎?
其實還是有的,隻是此時的他猶如行屍走肉般,隻想逃避淫辱李薇蘭的事。既然尋到了王真這麼一個能給他姐姐般感覺的人,下意識的就不願離開她身邊。
故而他麵色一沉,眉頭大皺道:“姐姐總是這般推脫,莫不是嫌棄小弟我修為低微,幫不上忙?”
王真苦笑道:“好吧,既然你不懼危險,這件事便這麼定了吧。姐姐我先告辭了。”“香蓮嫩藕”中蘊含的靈氣太過豐富,王真需要時間將其完全消化。
陸長風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如此甚好,姐姐慢走。”
王真離開陸長風的房間,慢慢前往自己所在的船艙。不知何時,一位紫衣女子仿若婢女般跟在了她的身後,一起進了她的房間。
一進去裏麵,紫衣女子隨手關上房門,沉聲便對著王真喝道:“怎麼,有眉目了嗎?”
王真低眉順眼的道:“有了,他已經答應隨我一起行動。”
紫衣女子冷若冰霜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縷笑容,她用手輕抬王真的下巴,雙目閃動著得意與嫉妒交雜的光芒道:“看看,這張小臉,真是我見猶憐啊!勾引起男人來,果然無往不利!”
一股莫大的屈辱感衝上王真腦門,她用力甩了甩頭,遠離了紫衣女子的魔掌,冷冷道:“希望你們說話算話,此次過後,放了張大哥。否則,莫怪我與你們魚死網破。”
紫衣女子低低笑了起來道:“你放心,你那心肝寶貝兒在我們那吃好睡好,我們可從沒有虧待過他!隻要你這次能夠完成任務,我們一定會放了那家夥,讓你和他團聚。”
她“咯咯”笑著,就像一隻無意中掉進了主人家米缸的小母雞般喃喃道:“況且,你那情人不過是一個需要女兒家護著的廢物點心,出身世家大族,受了小小挫折便一蹶不振,整日裏像條死狗似的。但凡他有著半點警惕之心,又何至於會這般容易便落在我們手裏?也隻有你才將他當寶,我們留著他幹什麼,浪費糧食麼?”
說到後麵,她的笑容中已經有了說不出的諷刺之色。
王真聞言,氣得小臉兒通紅,淚珠都在眼眶中打轉。隻是,她終究說不出話來。
眼前之人說話雖然刻薄,但其實並沒有說錯什麼。
張大哥,你何時才能夠不讓我擔憂呢?
不過,經過這紫衣女子這一番冷嘲熱諷,王真心中潛藏的擔憂卻是減少了一些。
既然張大哥不被他們看在眼裏,那麼或許此次過後,她們真能夠遵守諾言,放過張大哥的性命。
想到這裏,她微微覺得有些心酸。
她突然開口道:“紫衣姐,你們不過求財而已,可能饒過陸蒼藍的性命麼?”陸蒼藍此人待她可謂不錯,對陸長風,她心中有著很深的愧疚。
紫衣女子聞言卻是麵色大變,狠狠地一巴掌抽在了王真臉上,眼眸中蘊含著說不出的譏諷與冷酷:“賤人!給你三分顏色,你還真將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了!那陸蒼藍一身裝束何其不凡?他必定出身大貴之家,我留著他的性命,等著他將來報複麼?”
後來,陸長風被王真暗算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