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 連環殺機(2 / 3)

“山崎支隊,就是日軍第五師團的第九步兵旅團!日軍的第五師團知道嗎?1894年甲午戰爭時候,最早攻克平壤,在牙山和清朝的淮軍作戰的,就是這個狗日的第五師團,可以說這個師團從他第一場戰鬥,就注定了他是中國人的死敵!現在他們在哪裏?在安徽!在那些戰死在朝鮮的淮軍前輩的老家,弟兄們,淮軍前輩的英靈會保佑我們!全殲這個旅團,為南京報仇!為所有的中國人報仇!為我們的淮軍前輩,報仇!”彭小文指揮各部隊,除了利用水鬼部隊搶奪的日軍船隻,還利用木筏、竹排、門板等等一切能利用的工具,甚至水性好的一些戰士們不顧江水冰冷刺骨,進行泅渡!

爭取時間,爭取時間,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勝利!

(三)

長江南岸,當塗渡口以東30裏,日軍在5個小時左右先頭部隊就與謝承瑞團交上了火,日軍的反應速度快的驚人,比彭小文設想的6個小時,整整提前了一個小時!

躍進前行的日軍步兵在戰車潑雨樣的彈幕掃射的掩護下逐次向前推進,狂暴的火力掀起陣陣飛揚的煙塵。殺紅了眼的中國士兵們以手榴彈、機槍給予密集還擊。同時以班、排為單位相互掩護著恢複一線的陣地。

一通齊射而來的直射炮火準確的將陣地上的幾個臨時火力點給炸得焰火四竄,57毫米炮狠狠砸落過來的炮彈讓這些火力點內的守軍瞬間便被紛飛的金屬破片切散成了飛舞著的殘肢斷臂和那漫天飛灑的猩紅血霧。

掩護的重機槍掃射過來的子彈則是一梭帶著一梭,直打得陣地的中國士兵血肉橫飛為止。衝天的熱焰就如同那噴發的火山一樣。

雖然在鬼子的炮擊下,擔任阻擊的謝承瑞團損失慘重,但正麵進攻的日軍在守軍的猛烈火力掃射下,也難以前進!

阻擊部隊那些輕重機槍揚起的彈雨幾乎是貼著地皮橫掃了過來。許多日本兵哼都沒能哼出聲。便被撂倒在冰冷的泥地上,接連飛來的手榴彈又將這些屍體以及屍體之後藏躲的日軍,全都炸成漫天猩紅中四散而落的屍塊。

長江北岸,宋萬虎營幾乎是與南岸同時與日軍展開交火的,山崎大隊動用了一個聯隊兵力回援,宋萬虎營堅持了四十分鍾之後,渡江的第二個營增援了上來,從淩晨開始渡江,拂曉時分開始戰鬥,打了一個上午,北岸的中國守軍越打越多,十個小時的時間裏,獨立一團、獨立二團、邱清泉的兩個團已經全部渡過了長江!

渡江速度越來越快!天黑之前,第112師四個團便可以全部渡過長江!而長江南岸,謝承瑞團承受了無比巨大的壓力!

日軍飛機惡煞樣的從天空中撲落而下,他們將打擊力量集中到了對南岸的突擊上,隻要突破了這個陣地,留在南岸的中國部隊將全軍覆沒!

掃射出來的密集如雨的機槍彈帶著飛機紮落時的尖嘯聲,將地麵上那些慌亂著四下躲避的中國士兵打得血肉橫飛!

幾顆炮彈砸落下來,整個陣地幾乎被炸成了一片燃燒著的火海。正在火力掩護的兩名士兵如同落葉樣被爆炸的氣浪掀飛出去。潑灑的鮮血漫天飛舞,一挺扭曲破爛的捷克造機槍飛出老遠。

隨著巨大的爆炸和火光閃動,又有一名躲在沙袋後向這邊喊叫的弟兄在飛濺的碎石亂土中被氣浪掀起,重重摔了出去!

兩名同伴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搶拉回自己的弟兄。滿臉焦黑的士兵渾身上下都遍布著可怕猙獰的創口,鮮血突突的從那些創口中如泉水樣的湧出來。怎麼也止不住。

看著同伴關切的目光,這個弟兄隻微微抬起手。掙紮從嘴裏擠出了個我字便再也說不下去了,大股的鮮血從嘴裏湧出來,堵住了他的話語。微微抬起的手頹然落下。

可是謝承瑞團卻依然不斷用猛烈的機槍火力和手榴彈招呼著一輪輪發起進攻的日本部隊。炮火、手榴彈、炸藥幾乎炸起了道道火牆,輕重機槍潑灑的彈幕編織成片。這樣的火力下,日軍的每一次進攻都隻是留下一堆的屍骸而毫無所獲。

彭小文的指揮係統轉移到了江北!第112師於下午五點左右全部轉移到江北!而謝承瑞團已經失去聯係兩個小時,這個團的一千五百多名士兵,再也回不來了!

從拂曉打大黃昏,國民革命軍教導總隊謝承瑞團,擔任阻擊任務12個小時,彈藥耗盡,全部壯烈殉國!

(備注:曆史上的謝承瑞,江西南康人,中央軍校高等教育班第四期,1927年10月入法國裏昂中法大學攻讀陸軍專業,後任國民革命軍中央軍校教導總隊第一旅第二團上校團長。南京保衛戰中在光華門的激烈戰鬥中,不顧傷病,親自率領敢死隊反攻,燒死日軍並奪回陣地!但是他的犧牲卻讓人扼腕,真實的曆史中,他是在國軍的大潰退中被擁擠的人群活活踩死,年僅33歲,死後追贈為憲兵少將。本書中試圖讓謝承瑞上校的犧牲更有些價值,希望謝團長泉下安息!)

(四)

此時的南京保衛戰,已經打出南京,長江南岸的當塗,謝承瑞團誓死阻擊,長江北岸的和縣,現在已經形成了東麵的36師兩個團彭孟鎮親自指揮、西麵第112師、獨立一團、獨立二團、教導總隊一個團、憲兵部隊一個團,中國軍隊八個團一萬九千餘人對日軍山崎大隊九千餘人進行兩麵夾擊!

山崎支隊現在已經被迫從進攻轉入防禦,而且激戰一天一夜之後,山崎支隊的彈藥幾乎已經耗盡!

傍晚六點左右,張自忠軍長親自電告彭小文,最遲四個小時之後,第59軍先頭騎兵一個團將先期趕到,最多九個小時,後續兩個師一萬八千人,必定能夠加入對山崎支隊的最後總攻擊!

浦口以東,六合區域,在吳克仁將軍的親自指揮下,第107師、第108師、預十師向天穀支隊發動一浪接一浪潮水般的攻擊!廖耀湘親自率領預十師不顧生死地打穿插,將天穀支隊衝斷成幾截!這種大法的一個巨大好處就是日軍的飛機在這個區域絲毫起不到作用,現在的六合區域已經形成混戰局麵,敵人的陣地和我軍的陣地攪在了一起!

天穀支隊打到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已經無力再戰,而增援的第101師團渡江到揚州,然後趕赴六合區域戰場,至少還需要十二個小時,天穀支隊無論如何撐不住一夜了!他們不僅一天一夜沒合眼,而且還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無論是日軍,還是新編十五軍團,體力都已經到了極限!

而這一天的南京城裏,守軍的意圖非常明顯,無論如何也要阻撓日軍渡江!為了保證彭小文的大部隊順利完成對山崎支隊的包圍,為了保證第107師、第108師、預十師能夠順利擊潰天穀支隊,蕭山令帶領殘餘的一千將士在廢墟中死死地纏住日軍,哪怕全部戰死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