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鏖戰城頭(2 / 3)

戰鬥到最高潮、最慘烈之時,教導總隊三營營長羅玉峰和連長胡瑛陣亡,日軍傷亡慘重,但是我軍傷亡同樣沉重,紫金山第三峰陣地過於突出,增援不易,守軍隻得放棄陣地,退守第二峰東麓一帶固守。

第三峰陣地失去之後,日軍步炮空聯合,集中兵力,對紫金山發動了更加強大的攻勢,妄圖一舉攻克這一製高點,日軍重炮在氣球觀察指揮下,傾瀉了近千發各種炮彈,全線展開激戰!

紫金山是由西向東傾斜的山脈,形成三個山峰,第二峰為紫金山的第二道防線,正麵不到二百米。左翼有層巒疊障的山峰為依托,敵人無法迂回;右翼中山陵東側陣地,可以側射支援,日軍從山下仰攻,前進不易,每次發起進攻均被擊退,遺屍遍地,傷亡巨大。

而戰鬥到日落之時,二營營長歐陽俊負傷,連長張仲獻陣亡,陣地上的官兵所剩不多,已經很難再堅守!

另一個陣地上,三旅二團的一個營,隻剩二十多名戰士和一挺重機槍了,而第三旅的官兵,孤懸在山上,死戰不退的士兵,穿著新棉軍服,麵色紅黑,全部戰死在戰壕之中!

因為邱清泉的執拗,一天之內,教導總隊損失慘重!

(六)

日軍已經瘋狂了,從中華門七進七出的第二天開始,日軍每天出動了200架次飛機,動用大小火炮90餘門,對中華門和光華門進行了瘋狂的轟炸。

在紫金山方向,日軍在麒麟門上空升起兩個氣球,高空觀察,指揮其重炮、山炮向我紫金山、陵園、西山猛轟,並將射程延伸至天堡城、中山門、太平門內外,全線展開激烈的戰鬥。教導大隊守軍與敵白刃相接,全力以赴,一壕一塹,寸土必爭。

日軍在西山孝陵一帶陣地之前嚴重受挫,未獲進展,遂作佯攻姿態,以牽製我軍行動,將其攻擊重點指向城南的光華門、通濟門陣地。

在唐生智逃走之後,除了新編第十五軍團的軍事長官之外,包括74軍軍長兼58師師長俞濟時、51師師長王耀武在內的師級以上軍官已經全部撤走!

各旅長和團長已經太習慣各自長官的戰法,對於接受城防指揮部的直接指揮,一時半會還不能夠完全適應,指揮係統處於暫時脫節狀態,光華門附近各部隊之間的協作,一度出現混亂!

光華門,相對於其它地方的城牆,是一個薄弱環節,因此日軍在此處的進攻也格外凶猛,日軍脅阪部隊占領光華門外大校場和通光營房,繼而進抵光華門,與該城門的中國守軍展開激戰。

在日軍飛機、野山炮和坦克猛烈轟擊下,兩個多小時後,城牆東南角被炸塌,城門沙袋掩體工事被擊穿,擔任光華門防務的中國守軍,是教導總隊謝承瑞團,同樣也是死扛到底,一直到了傍晚,缺口未能封死,日軍從缺口衝入城內,並占據主城門!

光華門失守之後,日軍大喜過望,遂將“南京城破”的消息向外界發布!占據主城門的日軍在沙袋上架起機槍對著城內,以封堵向光華門增援的中國守軍!

一直到這個時候,謝承瑞無奈之下,才向指揮部求援!

這些國軍,不是不能戰鬥,真的是因為他們完全不顧及戰術和團隊配合!

(七)

彭小文迅速命令,光華門附近各部隊報告方位,命令張靈甫率領快反部隊的“尖刀”部隊,先頂上去!

此時彭小文采取了一個超越常規的方式,直接使用明語進行呼叫,要求在光華門附近2公裏內的所有部隊迅速向光華門集結,迅速奪回!

距離光華門最近的第87師259旅殘餘部隊一個連複命,即刻火速增援!哪怕我們隻有一個人,也會前往增援!

156師一個營兵力複命,即刻火速增援!

蕭山令參謀長親自命令憲兵2團,即刻火速增援!

仗打到這個時候,已經趨於白熱化,日軍即使截獲了情報,洞悉了中國軍隊的意圖也無可奈何,如果日軍兵力足夠,他們早就向縱深推進了,現在彭小文不惜暴露自己部隊番號和位置的呼叫,恰恰是為了爭取時間!

在增援部隊配合下,中國守軍以大量集束手榴彈、機槍和步槍與日軍展開激戰,為奪回城門、堵住城牆缺口,整排整連成建製的中國官兵,勇猛衝擊,悍不畏死!

張靈甫又是一馬當先,率領305團衝上城牆,將打開蓋子的汽油桶拋下,縱火焚燒,盤踞在城門洞裏的日軍一個重機槍小分隊30多人,被活活燒死!

謝承瑞團長親率戰士,從兩翼包抄到日軍後路,架起十餘挺機槍的火力,將入城日軍的後路死死封住!

憲兵2團、156師一個營、87師一個連,在“尖刀”305團和張靈甫的帶領下,波浪似地對日軍進行衝擊,雙方激戰一夜,脅阪部隊攻進光華門的600多人被悉數殲滅!被日軍稱之脅阪部隊“最先登上光華門的伊藤善光少佐”被中國守軍擊斃!

日本軍旗被拋下城頭!光華門,再度奪回!

(四)

光華門再度奪回,南京城防堅守到了第三天,城內鐵路的枕木已經被大量撤卸,運輸到岸邊捆紮木排,36師焚燒所有戰船使得每天向北岸轉移的傷員從萬人急速減少到每天隻能運送2000人,這兩天的據守為搶造木排贏得了時間,現在一天一夜已經可以轉移傷員達到5000多人,雖然大大減少,但是撤退工作重新恢複了正常有序的進行之中!

張靈甫在突擊作戰中身受重傷,一條腿被機槍子彈打斷,雖然他強烈要求繼續指揮作戰,彭小文依舊命令衛隊帶著他先行撤離,這條腿如果保不住,那今後才真是麻煩!

305團連續打了幾場惡戰,全團12個連長已經有5人陣亡,傷員已經達到千人之多,彭小文命令張靈甫的副官劉光宇帶兩個戰鬥連護送張靈甫,連同所有傷兵,當晚撤離,另外一個營左右的兵力,就直接補充進了自己的獨立團,歸自己直接指揮!

依托城牆堅守了四天之後,彭小文依舊沒有等到邱清泉進城,教導總隊三個旅九個團,生生在紫金山陣地和日軍拚掉了五個團之多!遵照命令撤退進南京城的,隻有不到兩個團的兵力,邱清泉依舊帶著不到兩個團左右的殘兵在紫金山與日軍拚命!

不能再這樣白白地消耗了!

按照計劃,74軍的第51師和第58師、第87師、第88師,這些主力部隊在完成了第三道防線的堅守之後,又主動參與了依托城牆防禦,打到現在,已經把老本拚的差不多了,這些部隊全部利用木排進行轉移,這幾天裏,南京城內的枕木幾乎全部拆卸一空,每天的轉移量也增加到了7000人左右,這幾天轉移走了大量的傷員,除了孤懸紫金山的教導總隊之外,現在74軍的兩個師、第87師和第88師的指揮係統已經全部實現轉移。

新編第十五軍團的第107師、第108師、第112師,兵力三萬餘人,依然建製完整!

烏龍山要塞的江防軍第103師剩餘約3000人撤進城內,103師的指揮係統以及主力團跟隨傷員撤走,剩餘的2000多人連同教導總隊兩個團的殘餘部隊,以及87師、88師、74軍自願留下來的殘部,全部人員5000多人,整編成暫編獨立二團,直接劃歸新編第十五軍團,彭小文直接把郭嘯天調到了暫編獨立二團任代團長,下轄三個營,秦川、王一凡和馬紅飛分別擔任代營長,陳天河、劉驚雲、譚十雨、李騰龍全部安插到獨立二團擔任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