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老者第一次聽人問這樣的問題,目光驚愕看著我,即便問題很傻,可是我的心漸漸趨向平靜,也許他也未想過我會轉變這麼快,會這樣平靜看著他。
老者臉上隱有怵意,卻還是說道:“這世間的真假可是隨便能道的明的呢?”
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真假假,難分難解,原來這就是混沌,非真非假!
不過那時的我已明白,是我的自大,我的自負,才導致釀成了這一場的悲劇。
知人知麵不知心,真亦假時假亦真,無中生有有還無,這便是‘真’!
想念至此,我放過了老者,隻對他說道:“好自為之。”
之後,我已不想著年少的揚名,隻想到處看看,到處走走,看看這天地之大,江山之美,路上也會遇見不平事,能幫則幫,點到為止。
原來這就是父親讓我到處走的原因吧!這世上不平事太多了,而我又能幫幾人呢?或許要我認識的就是這一點。
也許路走多了,人看得多了,人的心境隻會越來越寧靜,其實也可以換言之,是冷血!
處變不驚,隻因,你未遇見你所重視的。
遇上蘭兒,是我這一生最不經意間,也最難忘的一眼風景。
經過到處流轉的一年,我無心插柳,卻柳已成蔭,那時的我,慢慢在江湖上小有名氣,可是到了最後,十分諷刺的是我用這些人情,為死後的蘭兒布置最燦爛的煙火,喝最醉人的香酒。
可是,又是可是……餘一聲歎。
遙記那日,我徒步行在森林,可夜幕將近,於是我不得不尋一個山洞,為又一次的風餐野宿做準備。
夕陽影照,正在此時,一陣細碎的響聲引起了我的注意。
成蔭的叢林中,驚起一群鳥啼飛燕,突見一個靈動的影子,在其中不斷穿梭,動作流暢飄逸,極其優美,是什麼?我見山洞已尋好,不再多想,身子早已追了出去。
她步伐極快,身體敏捷得讓人驚駭,倏然間,她好像發現了我,一個淩空倒轉,穩穩停了下來,並慢慢回轉身來。
我見她模樣,黝黑的皮膚,還能看見她疑惑地看著我,我搖了搖頭,輕輕一笑,還不忘老成地稍稍歎道:”原來隻是一個丫頭啊——”
而我仿似也聽到她稍微鬆了口氣,見她忽然揚起臉,對我回之一笑。
“咚”的一聲重響,那一刹那,很久後,我才反應過來,那是自己的心跳聲。
看那天地日月,恒靜無言,青山長河,世代連綿,而你就立於彼岸。
這一笑,撼動了紅塵,掩盡暮色的萬物,夕陽無限,不及嘴角一勾,萬物無了顏色!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笑容,如初生嬰兒般天真無邪的笑容,她仿似這自然中的精靈,那麼幹淨,幹淨得不染半點塵世,見過無數不同的嘴臉我,卻從未看見過像你一樣的人,都言美人一笑傾國傾城,而你卻拂世,最是那一回眸一笑,世間便無了顏色。
可隻是轉瞬之間,你碧影一閃,我腳下使風,幾個旋轉,可你蹤跡,再難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