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三公子篇——初見(一)(1 / 1)

人生若隻是初見,隻道當時是尋常。

人一生會有很多名稱,打一出生就會有一個身份,而我就是葉丞相的三少爺葉楓。

隻我記事以來,我就從未見過母親開心過,於是我心底暗暗留意,視逗母親唯一笑為己任,可是我發現,母親的笑從未真誠過,總是極為勉強,我的母親很美,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可是眼底總是含著一分濃不開的憂傷,因為我不明白母親為什麼,為什麼不開心?

所以我的心底一直難過,卻始終不願表露出來,母親從來都不寵溺我,若即若離的感覺,從小就未能讓我感受不到一分母愛。

為什麼母親偏要這樣?

明明父親對她很好,明明我也很懂事,很努力,很努力地為她爭氣,可是她的笑永遠觸不到心底,我不明白母親到底再憂傷什麼,有一天,我忍不住疑問詢問道:”娘,你真心喜歡什麼?”

母親一愣,那是第一次母親眼底閃過一笑,釋然的一笑,如溫潤的泉水,我忽然明白父親為什麼會這麼疼愛母親,或許這樣的女子,天生就會讓男子生出保護欲。

“真心的哦?”我再次特別認真的強調‘真心’兩字。

母親看著倔強的我,慢慢陷入沉思,沉默了許久許久,我原以為她不會回答我,可是她忽然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我想我真心喜歡或許隻有你。”

“為什麼。”

“你是我最大的驕傲!”

我搖了搖頭,母親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不願告訴我,就因為我是個小孩,辯不了真假,才用這樣冠冕理由,敷衍我嗎?

母親——你一點都不快樂,難道我就看不出來嗎?是啊!我看出來又怎樣,就如蘭兒在府邸時,她一點也不快樂,可我以為隻要我在她身邊就好,也忘記了她比母親更會偽裝!

當蘭兒離世後,我放下所有的一切,獨坐梅院涼亭,苦苦等候,卻再也等不到你的到來,原來我的一句“等我。”

在原本真正需要我時候,我放開了你。

記得那時,母親幽幽長歎一聲,對我講道:”楓兒,你好像已經長大了,不過等你長得更大一些後,你就會明白了。”

“明白什麼?”我不明白?可是到明白的時候,總是太晚了。

“明白人會身不由己,可是心也由不得自己,然後陷入無止盡的空洞。”直到現在,我才真正了解這句話的含義。

那一次與母親的對話,是母親對我說得最認真的一次,也是最後的一次,而我半懂非懂,卻記住了‘空洞’兩字,看著父親為母親傷心欲絕,看著大娘,二娘眼底閃過的快意,讓我心寒凜凜,隱隱覺得所謂的‘空洞’與父親、大娘、二娘有關,可是我直到真正步入江湖時,才明白所謂的‘空洞’的真正意義。

後來,我意外得知母親與父親的故事後,雖那時的我不辨真假,但卻漸漸變得迷茫,同時為母親悲哀,或許也是在那時開始,我忽然明白母親在憂慮些什麼?而後我漸漸長大,才明白了母親,那樣的遭遇,讓她看破人生,或許在的念想裏,認為無意的活著,即便看著我,也不能讓她找到一點一點的存在感吧!

因為母親從來要的不是錦衣綢緞,也不是父親,更不會是我,這樣的活著,是一種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