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個跟班的提點,洛霄逍完全幻化成了鎮天邡的樣子,除了那條礙事的捆仙索,否則幾乎看不出半點破綻。
因此,兩個徒弟自然對它大為不滿。
“師父,你走到哪裏都帶條破繩子幹什麼?”
沙包雖然是好奇寶寶,但對師父的愚忠,令他覺得洛霄逍做什麼都自然有道理。反而是朱偷看不過眼,受不了地詢問著。
“別問了,二哥,師父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有你的頭,你難道看不出來,它礙著師父,連路都沒法好好走?”
此時的情況,是“猴王”如同戴了枷鎖,正趴在沙包的背上,由人背著走。當然,為了一族之王的形象跟麵子,一開始並不是這樣的。附近荒郊野嶺,偏偏又找不到半隻活物,洛霄逍隻好還像僵屍一般蹦跳前進。他跳得累了,自然要停下來休息,如此走走停停,唯恐在規定時限內趕不到朝歌,所以沙包才自告奮勇充當腳力,馱著師父奔向猴族未來的“光明前程”。
不過,這一幕若是讓人撞見,鐵定會笑掉大牙。於是三個人各有各的理由,卻都不約而同地鬱悶起來。
“你以為我想啊,誰叫我師父那老頭子,壓根就沒告訴我該怎麼解。”
洛霄逍掙著繩子,有點抓狂地嘟噥著。這捆仙索據說本是天界之物,怎麼到師父手上的,就不得而知了。可是他敢說,打從一開始,老頭子就已經在防著他了。什麼都悉心傳授,卻就是不教解咒的咒文,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越想越嘔,最後拍拍沙包的肩,示意對方將自己放下來。這樣可不行,得先想辦法解開這繩子不可,否則等有朝一日去了摘星樓,遇見了其它各族之王,難道也要叫自己這副樣子去跟一群矯健敏捷的野獸打架嗎?
坐在石頭上,他氣悶地抓抓頭發,開始苦思起來。這天界之物,是不是也要天界中人才知道該怎麼解?也許,他該去“請”個地仙什麼的?
正這麼想著,就突然覺得腳下似乎有什麼在迅速移動。他頭腦聰明、反應又快,立刻一把抓了下去。
隻聽“哎呦”一聲,一個花白胡子、矮矮胖胖的老頭居然當真被他從地下抓了出來,骨碌碌地打了幾個滾摔在一邊。
“你、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太不象話了!”他費事地從地上爬起來,漲紅著臉,指著洛霄逍就開始指責。
咦?
洛霄逍打量著他,再想了下,這老頭倒是一身仙氣、兩裏地外都能聞得到,難道,他正是此處的土地?
啊,對啊,自己方才不正想著找他嗎?難怪他要跑。
於是馬上換上了一副諂媚狀開始討好起來,“哎呀,這位老神仙,你一定是土地公對吧?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你有沒有摔疼哪裏?我給你揉揉。”
他拉過老頭就又捏又捶,以前在師門,自己從來都是這麼孝敬師父的。每回師父都會非常痛快地趕緊給他獎勵,其他師兄弟可就沒這麼好命了。
哪知道老頭叫得更響了,“啊呀,快住手,你這小子笨手笨腳的,我這把老骨頭喲……”
旁邊的朱偷搭著兄弟的肩,笑得格外古怪。
“師父,你到底有沒有伺候過人?像你這麼大力捏,不把人捏散了才怪。還是我來吧。”
他卷卷袖子,好心地想要接手。不是他吹牛,想當年自己到處乞討、什麼活沒幹過,單憑這給人捶肩捏背,那些有錢人就請都請不到。
當然,雖然他通常都是被抓去坐牢、伺候那些可惡的牢頭們。
洛霄逍還沒說話,倒是那土地公一個激靈跳了起來。他現在火燒屁股了,哪還有閑情逸致貪圖享受,再不快走,一會兒那群瘟神來了就遭殃了。
“不行不行,那群妖怪正朝這邊來,晚了就沒命了,你們也趕快逃吧。”
“呃,什麼妖怪?在哪裏?***
原來他的臉是急紅的,也不是因為自己想要抓他才落跑。洛霄逍再度一把抓住他,四下環顧。說清楚點,到底什麼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