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禍靈夢大戰永遠亭(1 / 3)

鈴仙對於旁觀這一戰在懷抱著極大的恐懼和驚喜的同時,也更為詫異自己家的看起來無比廢材被稱為‘NEET姬’的輝夜公主竟然如此的強力。

——前日幻想鄉出現自稱為禍靈夢的不明惡客,完全不遵守製定的符卡規則,無理由的到處破壞,鬧的人心惶惶。據說連靈夢和紫都被打倒了。而正好做客的天子更是被打成瀕死重傷。

而現在,這個惡客正來到了永遠亭!

覆蓋法術的迷途竹林被一擊破壞,如果不是自己逃的開的話,大概已經變成了一隻燒烤兔子了吧?

就在以為自己要大難臨頭的時候,心想著再也無法見到師傅的時候,沒想到竟然是自己家那個‘NEET姬’公主了敵住了她。

自己家公主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強力了?原來好歹還每周跟紅妹戰鬥一次,不過在宅起來之後,徹底變成了‘NEET姬’。連每周固定跟紅妹的死戰,都變成了在網上打遊戲PK定勝負了。

這麼宅的公主,竟然還能抵製住那個能戰勝靈夢和八雲紫的惡客?明明那個能跟公主打的不分勝負的紅妹,也打不過真正認真全力以赴的靈夢、更別說八雲紫了;但即便是靈夢和八雲紫都被對方正麵擊敗......那麼公主到底是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強力了?難倒越宅越厲害?

鈴仙有些不敢相信,但事實又是如此。

碧藍如洗的高空上麵,蓬萊山輝夜帶著高貴的微笑說道:“如果我沒輸,你不能傷害永遠亭裏麵的任何生命。”

鈴仙抬起頭,仰望著自己的主人、永遠亭的公主。

今天的蓬萊山輝夜跟平時簡直判若兩人,沒有了平時禦宅的那種邋遢與玩世不恭。她穿著已經好久好久不穿的端莊典雅的公主服,那種與生俱來般的華貴,有著淡漠的站在雲端睥睨凡塵的感覺,卻讓眾人無法產生一絲反感的心態,心甘情願在地麵的仰視著她。

她天生就應該高高在上!

她就應該是公主,身上帶著萬千寵愛,尊貴到無法形容!

鈴仙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公主。很久以前的公主,即便穿著公主服也是一副禦宅族的懶散姿態。後來幹脆連那套華貴的公主服也不穿了。成天宅在家裏打電動玩遊戲。活脫脫就是一副無比廢宅的‘NEET姬’的樣子。

這樣的公主,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公主......能贏!真正認真起來的公主,可是擁有不死之身!肯定可以贏的!

“好啊,就讓我見識一下‘掌握永遠與須臾能力的月球公主’的可能性吧!”

沒等鈴仙在繼續想下去,隻見在蓬萊山輝夜對麵的那個惡客,或者說美麗的少女,大笑著應承了。

——禍靈夢,是她的自稱。

她有著跟博麗靈夢一樣的無需打扮就極為秀美的容貌,和穿著和相似的巫女衣裙。隻是跟靈夢不同的是,她左側的秀美的臉龐、纖細白皙的胳膊、雪白誘人的大腿都有著充滿了黑暗美感的刺青紋身,不但無損她的美麗,更為她添加了神秘的詭麗魅力;而她的巫女衣裙則是暗紅——如同凝固了的鮮血般的深沉暗紅,更為淒厲也綺麗。

當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戰鬥也就開始了。

......

在鈴仙想來,如此這一戰必然是山崩地裂,聲勢驚人,搞不好會破壞掉博麗大結界,毀滅整個幻想鄉;但也將慘烈又絕美,如淒美的夕陽落寞黑暗前,最後也最美的晚霞——必然讓人歎為觀止,無法忘懷。

她的腦海裏麵,不由得浮現了如下的畫麵:

靜謐的藍天純潔的白雲,因為兩個強大的超乎想象的少女進行著憂傷又淒美的戰鬥染上淡淡的鮮血般的紅暈,洋溢著說不出的悲傷。

一個是來曆神秘的禍靈夢,她在表麵無差別破壞的背後有著不為人所知的慘烈過去。她那看起來充滿惡意的外表下隱藏著卻是一顆纖細敏感又憂傷的少女之心。她隻是不懂得如何與別人相處,因此無意識的破壞掉遇到的一切。那強的過份的力量,對於她來說不是上天的恩寵,反倒是命運的詛咒。

另一個是自家的公主,她是月之民的高貴又華美的公主,一舉手一投足之間,動人心魄;但她更是背負了背叛月之民罪孽的罪人,永生不死的生命本身,就是對她最大的刑罰。漫長的歲月抹掉了她絕大部分感情,懶慢的對一切都不在乎起來,因此平時隻是被當成無用廢材的‘NEET姬’,但在靈夢和八雲紫都敗退,幻想鄉陷入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的時候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拯救可愛的下屬在危難之間。

兩個各自背負著詛咒和罪孽的少女,也許在戰鬥間惺惺相惜,通過招式與招式的對拚,感受到了對方的憂傷和悲哀,忽然欣賞憐憫起對方,但她們的驕傲不允許她們留情。

戰鬥開始,禍靈夢那能擊敗靈夢和八雲紫的絕對性力量,就將公主壓製在絕對不利的劣勢下風,仿佛暴風雨的海麵上的小舟,麵對一波又一波的拍來的驚濤駭浪,使勁渾身解數奮力掙紮不舍,即便是奇跡般的艱難維持了幾個喘息的時間,卻依舊逃不過被大浪傾覆的悲哀結局。

果然,在之後一次又一次,天崩地裂的激戰中,公主被擊殺、擊殺、擊殺、擊殺、擊殺......被狠狠的擊殺了一次又一次;但跟靈夢和八雲紫不同,跟幻想鄉所有人或神或天人或鬼或幽靈或妖怪都不同,掌握永遠之力又吞食過蓬萊之藥,擁有即便是灰飛煙滅也能重生複活能力的公主,能夠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在灰燼中重生,並仿佛不知道死亡的痛苦般繼續毅然而然的衝上前去激戰!

這血腥壯烈的激戰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個小時,也許是幾天,更也許是幾十天。

終於,在連大地都崩裂成無數裂縫,碧藍如洗的天空也被徹底染成不詳的殷紅之時,禍靈夢那看似汪洋大海般洶湧不絕的力量終於耗盡了。

她敗了。

在最後,她也許連維持在空中飛行的力量都沒有了。但即便如此,她依舊沒有躲避,沒有退讓,也沒有求饒;麵對公主那致命的反擊,她隻是帶著神秘的某種解脫意味的微笑——

笑擁死亡。

也許是一秒,更也許隻是刹那之後,她仰麵而倒,如在盛夏的花朵,在盛開到最為絢爛後,匆匆忙忙的就在人們措手不及的刹那,片片花瓣凋零飄落,驕傲的迎來自己最後也是最終的凋謝結局。

人說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般靜美。

但她卻生如火花之灼熱,死如夏花般絢爛——從生到死,都轟轟烈烈的燦爛耀目。

鈴仙在想,也許在過很多年之後,她在無意中再次麵朝迷途竹林那被燒毀的遺址,麵朝重新隱蔽起來的新建的永遠亭,麵朝洶湧如潮的雲海,麵朝總是愛對自己惡作劇的因潘帝和同樣那些總是不聽話的兔子們......在她們的惡劣嘲笑中,她會以一個四十五度角的憂傷姿態仰望天空那漂泊無定的白雲,拋開凡世那此起彼伏的喧囂,拋開身份立場正義邪惡隻是默默回想著禍靈夢以那遺世獨立的絢爛姿態,笑擁死亡的隕落......靜靜的,淚流滿麵。(注1)

但實際的情況,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不是戰況華麗絢爛到超乎她最為瑰麗的狂想,而是樸實到樸素、簡約到......簡單。

戰況不但對不起她們的身份和那強大的力量,不但慢如龜爬而且猶如兒戲,即便是兩個普通的小女孩打架都比她們來的真實來的激烈。

她們簡直讓人......無法直視。

該怎麼說呢?與其說是打架倒不如說是兩個對彼此曖昧友情萌芽的美麗少女,彼此之間互相小心翼翼的接觸,那是帶著近乎初戀般炙熱但卻純潔無比的感情,想要讓對方察覺到自己心意的試探。

隻見她們時而互相想要擁抱又好似羞澀而緩緩停住,時而抬起那纖細美麗的手想要去觸碰對方的臉卻因為害羞而僵住,時而鼓足勇氣想要親吻對方的可愛的臉頰卻被對方的逃開......

曖昧的一塌糊塗,閃光彈放的一塌糊塗,真真是讓人無法直視,亮瞎了所有旁觀者的鈦合金狗眼。

鈴仙頭上那長長的兔耳因為過度的驚訝而緊緊豎立起來顯得有點誇張而可愛,整個臉頰也因為天空上那亂放的曖昧的閃光彈而害羞的通紅,滿臉通紅的她愣了足足有數分鍾,才自以為找到禍靈夢為什麼突然來到幻想鄉大肆破壞的真相,無比震驚的恍然大悟:“誒......誒!誒!誒!公主......公主和她原來......原來是......是......”

“是什麼?”

鈴仙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這轉身一看,卻是不知道何時,自己的師傅八意永琳來到了身邊,這才把一直高懸的心放了下來,鬆了口氣後,麵對自己最為敬佩愛戴的師傅的問題,即便很害羞也不得不回答:“就是......是那種早就認識的‘朋友’關係啊......師匠,你看她和公主的樣子,大概是很早之前鬧別扭了,現在重新和好吧?”話說的時候鈴仙的聲音怯怯的,十分可愛。

八意永琳對於自己可愛的徒弟的回答,沒有做出任何評價,隻是歎息道:“你還是太年輕,太單純了。”(注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