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心中已經想到日後輔佐劉備,振興漢室,自己那便是張良蕭何一般的人物。

隻是很快他的幻想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衝了進來,剛剛進門便單膝跪下。

“法正先生不好了,曹軍兵臨城下了!”

“兵臨城下?”

場中眾人都愣在了當場,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剛才明明得到消息說,把曹軍抵抗在了零陵三百裏以外,怎麼轉眼間曹軍就兵臨城下了。

難道他們是從地上鑽出來的嗎?

“曹軍是從哪個方向來的?”

法正上前兩步,死死地抓住那士兵的肩膀,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啟稟先生,是從武陵的方向而來。”

“武陵?怎麼可能?武陵有劉琮的兵馬,即便是沒有遇到任何抵抗,也需要兩日的時間。”

說到此處,法正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從長沙繞過武陵到達零陵兩日多的時間,難道那劉琮根本沒有抵抗,他投了曹操?”

這時,場中頓時氣氛都變得凝固起來。

之前法正的一切謀劃都建立在劉琮和他們並肩作戰,他萬萬沒有想到,劉琮反手就把他們給賣了。

“完了!曹軍兵臨城下,我們城中又無多少兵馬,隻能讓魏延和嚴顏將軍引兵回援。”

“可若他們引兵,那另外兩個方向立刻就會被曹軍占領。”

“如此看來,我們根本毫無勝利的希望。”

法正臉色都變得蒼白,饒是他足智多謀,此刻也沒了辦法。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那怎麼辦?”

劉備也急了。

剛才還盤算著打敗曹軍以後趁機北上,轉眼間就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主公,為今之計隻能放棄零陵向南逃竄。”

聽到法正的話,不等劉備開口,旁邊的劉琦便大說道:“不行,零陵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地盤,是我父親一生的心血,我豈能輕易的放棄,要逃你們逃,我要帶著我手下的將士死守零陵。”

聽到劉琦的話,劉備臉色卻是一變。

死守零陵,那不就是等死嗎。

“劉琦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看我從徐州逃到小沛,又從小沛逃到許昌,又到了荊州。”

“這一路跑了多少地方,現在不還活的好好的,一時的失敗算不了什麼,要往長遠看。”

“我劉玄德一生屢敗屢戰,永不言棄,你劉琦還年輕,更應該不被挫折和困難打敗。”

聽到劉備的話,劉琦搖頭。

“劉皇叔,你分明是屢戰屢敗,一生漂泊,寄人籬下,我可不想和你一樣,要逃你帶著你的兵馬逃吧,我帶著我的兵馬守城。”

“這……”

劉備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怎麼,劉皇叔你帶著兵馬逃走,又沒有損失什麼,無非是尋找另一個落腳點,又何必這麼為難。”

這時,旁邊法正終於看不下去了,開口道:“劉琦公子,你若執意守城,那我等自然沒有意見,不過我們倆家的兵馬早就不分你我。你若想死,誰也管不著,但兵馬卻不能給你留著。”

劉琦臉上一愣:“法正先生。你這是何意?”

“意思很簡單,無論是你的兵馬還是我家主公的兵馬,歸根結底,都是我家主公的兵馬。”

“你說什麼?”

劉琦頓時眼中露出怒火。

“你和你家主公猶如喪家之犬,逃到零陵,是我好心收留了你們,如今你們竟然圖謀我的兵馬,真是狼子野心。”

“嗬嗬!亂世之中哪有什麼義氣,現在兵符在我手上,你若願意乖乖和我們走也可以,你若不願意,那我隻能說抱歉了。”法正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劉琦頓時望向劉備。

“劉皇叔,你號稱的仁義之君,這就是你的仁義嗎?”

劉備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侄兒,我也不想這樣,可你也看到,現在兵符在法正的手上,不在我的手上,是他不想把兵馬還給你,我也沒辦法。”

“你好無恥!”

劉琦氣的手指都開始發抖。

分明是劉備指使的法正,現在竟然說的多無辜一樣,這得多不要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