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琪琪的笑一下僵住了。
她這是……什麼意思?!
“沒、沒有多餘的單人間了嗎?”高明聽自己的聲音都覺得有些發虛。
“你家裏應該會有,但這裏沒有。“這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沒有人去接她的話。
那就是沒有異議了。
不料,溫千樹剛走到禪房門口,背後又砸來一串聲音——
“那憑什麼你可以自己霸占一個房間?”趙琪琪幾乎擰著一張臉,“既然你都開了這樣的先例,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溫千樹腳步未停。
“我不服氣!”
溫千樹終於停下,轉過身來,“不服……”
依然還是那副清淡的語氣,可整個屋裏的氣氛仿佛一瞬間都冷了下來。
高明和林山交換了個無措的眼神,前者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就那樣安靜等著,終於等來了兩個字——
“憋著。”
三人都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追看過去時,那截黑色裙邊已經晃過木欄,不見蹤影了。
趙琪琪氣得用力一拍桌,震倒了兩個茶杯,茶水流得到處都是,她陰陽怪氣地諷道,“不就是仗著教授撐腰,拽什麼拽?”
高明手忙腳亂地收拾起來。
林山重新給自己倒了茶,慢條斯理問,“你覺得教授會讓我們跟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學習嗎?”
趙琪琪笑了,“看來我還真的是孤陋寡聞,連這樣一個拽得不要不要的人物都從來沒聽說過呢。”
她又看向高遠,“不過倒是聽說,有些人啊沒什麼本事卻好高騖遠,隨便掛個名,將來履曆上便可錦上添花地寫上曾經帶過名校學生……”
林山輕歎一聲,”我現在已經非常確定,你對她的身份一無所知。“
高遠急道,“不要賣關子了!”
“她本科和我們是一個學校,最高學曆是劍橋大學考古係博士研究生。”
趙琪琪不以為意地笑。
“你們還記得《飛仙》吧?”
高遠連忙點頭。
怎麼會不記得?
這幅壁畫出土時損壞嚴重,整體色澤黯淡,顏料脆化脫落,幾乎麵目全非,其修複難度之高,曾讓無數資深修複師望而卻步,無奈在博物館庫房“冷藏”近十年後,終覓良機得以重新麵世,所以它的修複也被譽為文物修複界的九大奇跡之首。
林山直起腰,“《飛仙》就是她主持修複的。”
“怎麼可能?”趙琪琪收住笑意,下意識反駁,“我記得那個修複師根本不姓溫。”
這樣一件轟動業界的大新聞,雖然對修複師隻寥寥幾語帶過,連照片都沒有附,但是……
她想到什麼,搭著木桌邊緣的指尖忽然一顫。
林山便知道她也和自己想到了一處,“是的,那個時候她還不姓溫,姓千,單字樹。”
趙琪琪像泄了氣的皮球,軟倒在木椅上。
高遠扶著女友,雙唇動了幾下,才把聲音吐出來,“那……那前段時間新聞上說的西江市首富的獨女,巨額遺產的繼承人千樹……是不是……”
林山聳肩,“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
他這麼說,高遠想了想,覺得可能性不大,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再說,一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要多想不開才會跑到這深山荒野裏來?
同一時間。
溫千樹匆匆趕到後山,可還是稍稍超過了和伐木隊約好的時間,幸好他們還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