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離家(1 / 2)

十萬大山,看不見首,見不著尾。山中野獸繁多,不知有多少,時常嘶吼聲在大山之間回蕩。大山之間有條巨大的山穀,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山穀中有了人活動的蹤跡。人多了,就形成了小村子,村子通向外界的路隻能從大山中過,進出外界不是很容易。

此時,在村子的外圍一處籬笆圍成的院子中,一個小人兒坐在院中的石頭上,頭時不時的上下微微搖晃。秋日午後的陽光照在了小小的身影上,微風輕輕的撫過了小臉兒。抿了抿嘴角,嘴裏流著的哈喇子到了其身上穿著的小上衣的領口而不自知,不知是夢裏找找了什麼美味的吃食。

“東陽,吃飯了。”娘的叫聲在裏屋想起。院兒中的的小人兒睜開了一雙烏黑閃亮的眼睛,眼珠兒轉了轉,回聲道:“娘,爹進山也快回來了,是不是給我點錢去打點酒回來,好給爹解解乏。”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給你爹買酒是假,給自己買點兒糖嘴兒是真,真拿你沒辦法,給你錢,快去快回,別誤了吃飯的時間。”裏屋出來的中年夫人邊在補了幾塊補丁的圍裙上擦了擦手,邊從上衣的裏口袋掏出了10幾枚銅子兒,白了自家兒子一眼。

“嘿嘿,娘怎麼知道我是為了那些吃食兒。”“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放的什麼屁,拿著,快去快回,我還給你煮著你爹上回打回來的那隻野豬的大骨頭棒子。”“哎!知道了娘。”小人兒接過了銅錢兒,一溜煙兒,跑出了小院。

晚飯快結束時,坐在朝向大門炕頭上的中年壯漢對著另一邊炕頭上的婦人說道:“他娘,你看陽兒在這小小的山村裏也不是個事兒啊!總不能跟你我一樣,一輩子窩在這個小山村。我就是因為沒有讀過書,才當了半輩子的獵戶,雖然咱們在這兒是有吃有喝,可我不想陽兒長大了恨我。”夫妻倆都沉默了起來,男人猛的灌了一口烈酒,說道:“我想讓陽兒出去讀書,見識見識山外麵的世界。”“當家的,你真的狠心讓陽而這麼小的年紀一個人去山外的縣城讀書,我放不下他啊。”婦人低聲的抽泣了起來,氣氛又沉默了起來。

夫妻二人口中的小人兒正在另一間屋子的炕頭上睡覺呢。小人兒姓烈,叫東陽,家裏是從山外的縣城搬來的。男人是縣城一個大戶家的庶子。因為是庶出,還是庶子裏麵的邊緣人物,也就沒有上過學堂。所以就更不要提管理家族中事物的權利,所以在成婚後來到這裏定居。東陽這名字還是他爹當年用一隻大野羊跟來村裏踏春的一群書生小姐中的一位換來的呢,按照那位秀才的說法,這東陽為日出東方,也另講為初升之陽,朝氣蓬勃之意。為此,東陽他爹還高興了好幾個月的時間。烈東陽雖然從小就聰明伶俐,不過也淘的緊,帶著一群村中幼兒不時今天把李家的煙囪堵上,就是明兒把張家剛洗的衣服給私藏了起來,經常是鬧的村中不寧,好在村人之間的鄰裏關係不錯。為此,他爹是頭痛不已。

在夫妻倆人沉默中,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婦人擦了擦眼角,就去開門。男人見有人來,也正襟危坐起來。

“大哥來了。他爹在裏屋呢,快進來。外麵風大。”跟著婦人進來的是一個跟東陽爹長相相似的男人,大概30來歲,一身綢緞衣裳,頗為貴氣。東陽爹很是驚喜的道“大哥來了,快坐,他娘,你看還有沒有大骨頭,都端上來,手腳麻利點大哥好不容易來咱家一次。”“知道了,當家的。你招待著,我這就來。”“你瞅你倆這是鬧啥呢,我又不是外人。給,來的急了,沒帶點啥好東西,給東陽在縣城買的小點心。”東陽他爹接過了男人遞過來的牛皮紙包。

“大哥,你看你,這麼晚了還往這裏趕,也不挑個白天,這大晚上的,走山路,多危險。”東陽爹埋怨道。“不妨事,我這點拳腳,應付些豺狼虎豹不是什麼大事。”“那也不能冒那個險啊。”“下次不會了,這次不時好事嗎,上次給你說的那事成了,我這不著急的趕了過來。”

這時,婦人也端著大盆肉食骨頭進來,邊往桌上擱,邊對著男人說:“什麼事,大哥,我怎麼不知道。”東陽他爹擺了擺手,急道:“就是我剛剛說的,讓陽兒去縣城讀書的事,這不是怕你不同意,沒給你商量嗎。”男人對著婦人說道:“是這事,弟妹就不要怨你男人了,他也是怕你當心。”說完,又對著東陽他爹說道:“讀書這事先擱下,再說讀書這事也不值當我大晚上的跑來,我跟你們說,你們先有個心理準備。”“什麼心裏準備,難道是比讓陽兒讀書還更好的事兒?”男人喝了一口酒,說到:“你們聽過神仙這回事嗎?”“神仙?”夫妻二人互相看了看,同時心裏疑惑道,“這怎麼跟神仙扯上關係了?”看著倆人同時把疑惑的眼光看向了自己,男人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說道:“我也是趕巧了,今天,我在跟外麵來的商客應酬中打聽到,今年有個修仙的門派在開門收徒,隻要在這段時間內,趕到那個門派內,就有機會拜入其中。這我不就著急跑來告訴你們這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