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畫的是我?”
許和釗剛推開美術室的門,就看到文顥站在他桌子前,手裏翻著幾張畫,都是他之前的草稿。他強裝鎮定地走過去,一把奪過幾張草稿,隨手一揉扔進垃圾桶裏,“這都是廢稿,沒來得及扔。”
“喂,好歹畫上的人是我,別把我扔垃圾桶裏啊。”文顥蹲下身把一團紙撿起來,在桌子上撲平整,“明明是畫畫的人技術不到家,怎麼還遷怒起模特了。”
“我都是畫著玩的,畫女生怕引起別人的誤會,隻能隨便找個男的畫了。”
文顥沒把他的解釋放在心上,認真盯著草稿說:“沒把我的□□畫出來啊。”
“我也是靠印象畫的。”
“沒想到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文顥不滿道,“不行,我得為我自己正名,剛好現在沒事,你照著我畫。”
許和釗驚喜道:“可以嗎?”
“當然。”說完做了個大鵬展翅的動作說,“這個姿勢怎麼樣?”
許和釗囧,“如果你能堅持的住。”
許和釗在畫板前坐好,文顥靠在窗邊,安靜地當起了模特。
這是第一次,許和釗能這麼光明正大地觀察文顥。
隻可惜,這幅畫,一畫就畫了上十年。
高二文理科分班,文顥和許和釗非常幸運地分到了一個班。文顥一轉到他們班級,全班的女生都沸騰了,男生則同仇敵愾地怒視著這個危險分子。
“我就說我們指不定可以同班。”下了課,文顥坐到許和釗的桌子上,原本在班級裏默默無聞的許和釗因為有文顥這個發光體,一下成了全班的焦點。
不習慣被人注意的許和釗把文顥從他桌子上推開,小聲說:“你先走開。”
“我為什麼要走開。”
“要上課了。”
“剛打的下課鈴上什麼課啊。”文顥按著他的腦袋使勁揉了揉,“不歡迎我?”
許和釗拍開他的手說:“對。”
這個回答顯然出乎文顥的意料,平時在活動室,許和釗嘴可甜了,又說他帥,又說他唱歌好彈琴好,還說他將來肯定能當超級大歌星,好不容易在一個班了,怎麼還鬧起了別扭,文顥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關心地問:“是不是分班了有交好的朋友離開了心情不好?”
“不是。”
文顥打破沙鍋問到底,“那為什麼?”
許和釗把文顥的校服一抓,在他耳邊小聲說:“等中午去了美術室了再跟你說。”
文顥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大家對於聽話的文顥好奇,對於和文顥關係好的許和釗更好奇,有相熟的人走到許和釗身邊八卦道:“你和校草認識?”
“不熟……”許和釗說著違心的話,低下頭,過長的劉海遮擋住的眼裏卻難掩笑意。
美術室裏。
文顥翹著腿坐在靠椅上調著吉他的琴弦,“跟我認識有那麼丟人嗎?”
許和釗畫畫的筆一停說:“不是,就是被人看感覺不自在。”
“又不是小姑娘,還怕被別人看。誒,不過……”文顥放下吉他,靠近許和釗笑道,“某人的確堪比小姑娘,第一次見到我激動得差點摔了。”
許和釗用手掌把文顥的帥臉推開,臉紅道:“你才小姑娘。”
“對,還動不動就臉紅。”文顥像抓到什麼把柄似的,按住許和釗,非要讓許和釗正對著他,可是許和釗低著頭一直擋著他的手臂,“我還不信我製不住你。”
文顥手腳並用,把許和釗禁錮在自己懷裏,許和釗被他折騰得沒了力氣,隻能任由他動手把自己的臉抬起來。
四目相對。
幾乎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彼此的影像。
“看夠了嗎?”首先敗下陣來的依然是許和釗,他別開目光推開文顥。
文顥也似剛回過神,不甚自在的樣子,拿起吉他說:“剛剛還說要練歌呢,被你攪得時間都浪費了。”
許和釗坐下來開始畫畫,高二他已經要準備專業課,為明年高三做準備。
文顥彈了幾個音符。
熟悉的前奏回響在美術室。
“你就不能換首歌嗎?”
文顥對他拋了個媚眼道:“把妹專用,一定要練到登峰造極。”
“練那麼好唱給誰聽?”
“唱給你聽啊。”
撲通……撲通……
許和釗握緊雙手,想通過打趣把這個話題繞過去,最終還是沒舍得。
分班之後兩個月,有一個原來從別的班轉進來的女生注意到許和釗。那是一個十分熱情的女生,表達得非常明顯。許和釗本來就是一個敏感的人,早就注意到這個反常,每天盡量避著她走。
刻意的閃躲並沒有打消女生的鬥誌,相反,越挫越勇。不久之後班上的男生開始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