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見千紀哭的肝腸寸斷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早就料到會遇到這樣的情形,拽著她的手,狠心決然道:“是,我必定是不會和你成親,也不會和任何人成親,你的情我從未接受過,可我必須照顧你,陪著你,直到你尋到可以托付的人。”
千紀娥眉深蹙,眼眸含情連連搖頭,咬唇道:“值得我托付的一直是你啊!你分明就知道我對你的執念有多深,哪怕我做錯什麼,你都會替我擔待!既然這樣,你不如······”
“夠了!”
清顧一把將自己腦袋上的被子掀開,忍無可忍的指著少卿喊道:“吳少卿!你到底是想要招惹多少人才甘心!你不成親,原來就是為了她!”
千紀被從少卿背後突然冒出的身影嚇了一跳,待看清眼前男子的臉容時,瞪大一雙杏眼驚恐萬分的喊道:“是白荷歌!少卿!你竟然救活了白荷歌!你和他······你們!”
少卿沒有理會白清顧的憤怒,急忙將千紀攬在懷裏死死的抱著她,像是哄勸小孩一般柔聲的寬慰道:“千紀你冷靜點,他不是荷歌!他不是!他是婉兒的兒子!”
花千紀像是瘋了一樣不停的拍打著少卿胸口,身子一怔像是想到什麼,一把拽住少卿的手腕細細的端看起來,像是在尋找什麼,甩下一隻又看另一隻,抬起頭時,表情扭曲的咬牙問道:“你連身子也給了白荷歌!你還是念著他!原來你還是念著他!”
雙拳上隱約可看到粉色的靈力,可想而知一拳下去力道有多大,少卿悶哼著承受著她的拳頭,隻覺得胸口上如被萬錘鑿心的痛,臉上勾起一抹轉瞬即逝的苦笑,輕輕的撫著花千紀的青絲,失魂的低語道:“你忘了?荷歌已經死了,是被我殺了的,你冷靜點,看清楚了,他是白清顧,是現在青丘的九尾狐君,是風神!”
花千紀一時被憤怒蒙了心智,猛地想起白荷歌泯滅的情景,一把推開少卿,眼眸中透著凶狠毒辣,指著斜倚在床榻上表情陰鬱的白清顧,道:“好!那你現在就殺了他!反正你十萬年前已經殺了一個狐君!現在再殺一個也不算什麼!”
少卿不可思議的望著已經進入癲狂狀態的花千紀,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再開口。
花千紀見到少卿是這樣的反應,心如明鏡般看的透徹,殺了一個又來一個,沒完沒了!這次就自己親自動手斬了這孽根,再想辦法解決少卿是女君的事!想到這裏手上就飛快的掐訣道:“你怎麼不動手?你不動手?!你是舍不得了!好!我動手!”
少卿當即一把拽住花千紀掐訣的手,臉色變的陰雲密布,深眉緊蹙的威脅道:“你今天要是敢動他,就休怪我不將多年的情分,即便你是荷歌的心中所念,我也不會放過你!”眨眼間就見她咬破手指,毫不猶豫的祭出龍淵劍直指道花千紀的心口處。
花千紀望著散著寒光的龍淵劍,這才漸漸的恢複了理智,瞥了眼白清顧的臉容質問道:“他真是賤人婉兒女君的兒子?”
白清顧本就見不得這樣的場麵,隻覺得這玄女花千紀女君是個瘋子,她眼眸裏含著是怎麼樣的情緒看少卿,對自己來說最清楚不過,那是自己同樣擁的東西,連綿不絕的情義還有思慕。本是對她生出些同情悲憫之情,可她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折辱他的阿娘!
抬手掐了個隱身咒,瞥了眼昨日被自己棄置在一旁的白荷歌的袍子,開始穿戴起來。
少卿沒注意身後的動靜,看著花千紀已經恢複平常高貴絕俗的模樣,歎聲道:“他是婉兒和白瑾的兒子。”
千紀一門心思放在少卿身上,見她如此護著白清顧就連身子都給了他,咬牙問道:“你歡喜他?”
少卿雙唇開合著,心中思量著清顧現在還不是花千紀的對手,日後也不能時時護在他的身邊,萬一千紀又起了什麼歹毒的心腸,誰能護他?閉眼冷然道:“我和他,隻是因我太孤寂了·······”
清顧穿好衣裳麵容比起方才更加陰鬱的出現在少卿麵前,瞥了眼花千紀,毫不客氣的說道:“千紀女君,念在你是第一次,若是日後再聽到你咒罵我阿娘婉兒女君,我下手絕對不會留情!”
千紀輕哼一聲,蔑視的望著白清顧,他穿著冰晶海藍色的繡荷花長袍,當真是與白荷歌九分的相似,一臉邪笑的說道:“白清顧,你休得意,能爬上少卿的床,當真是該感謝你的這張像極了白荷歌俊臉!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