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 七 章 東邊日出西邊雨(2 / 2)

少卿從未見過清顧這般痛苦,生怕他在幻境出什麼事,急忙跑上前去探看,那神情像極了,銀羽中過自己幻術後的模樣,心裏更是一驚,不安的喚道:“清顧?清顧!你可能聽到?”

見清顧沒吱會自己,少卿抓住他的雙肩,用力猛的搖晃著他,正打算掐訣使出清心咒時,清顧卻反手將自己擁在了懷裏,深情低語道:“阿顏,你莫走,日後我隻為你雕青刻畫可好?”

清顧這樣的語氣是少卿從未聽過的,分明是吐露愛慕卻帶著絲絲難舍,仿佛他早知結果如何。少卿不知為何肺腑之間生出一道道的委屈,想著前些時日他還說心悅自己,看到的隻是小小。

本想著問清顧兩情相悅的事,辨別一下銀羽與蓮女君之間的情愫,怎麼就問出一自己肚子邪火?

現下還沒解決一個遍又來一個,看這情況白清顧定是給自己施過催眠之術,大抵是自己這句話是這法術的禁忌,湊巧的把他的催眠解開了。

窩火的少卿一把將清顧推開,起身準備坐在一旁歇息等他清醒時,被推倒在地的清顧,低頭啞然的說道:“少卿,你莫要走,這法術發作也不過是一時。”

少卿長吸一口氣,道:“我定是不會走的,我這一句話問出你法術的禁忌,棄你不顧,倒也顯得我為老不尊了。”

清顧的神色變得憔悴不少,喉嚨沙啞的說道:“一萬年前我飛升,在凡間經曆情劫,卻沒我阿爹那般幸運,得來阿娘如花美眷兩相守。我用法術壓製了對阿顏的念想罷了,並未忘卻此事。”

未應過劫難的道人,總是羨煞應情劫的神君們,少了皮肉的苦痛,法術的消耗,應劫飛升變得如南柯一夢,醒來便以功成。

殊不知這情愛這玩意,生死無畏心兩茫 ,醉朦回首已無情。情失如山倒,愛去如抽絲。執念作祟,誰能輕易跳出情愛的圈子?

少卿清了清嗓子,遺憾的說道:“清顧,清顧,人不如故,何不求冥界把你的美眷轉世重生,修仙得道再次攜手呢?何必擾亂其他的仙娥,女君還有我呢?”

清顧身子一僵,他轉身不再看少卿的神情,靈雪沒入他的錦白色長袍,蕭索中帶著落寞地的說道:“阿顏的魂魄早已無處可循。”

接著又苦笑道:“我知你是頑石,我可以等你開竅,竟然想到你還是個心狠的人物,明知我曆過情劫能心悅你,已屬不易,你還是男子·····”

少卿一愣,到底是自己不會言語,不會說些安慰人的話,說出來的都是得罪人。

是不是該告訴清顧自己是女子,寬慰一下他還是正常的?

就在此時整個幻境又開始消融褪去,這次直接色彩褪去變成了空無的世界,方才還在傷神的清顧,忙走到少卿身邊,眉目深鎖問道:“你到底與銀羽說了什麼?讓他思慮出了自己所在是幻境?”

少卿見狀,忙摩梭著乾坤袋的薔薇雕花鏡,慌張的擦了一把額頭上汗,急急說道:“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師尊近在眼前,他的晴天卻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