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世決說了一大堆話,口有點趕,於是拉過了一張椅子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去,伸手拿起桌上的魚戲蓮花底紋茶杯,仰頭就喝了一大口。
惜顏看他喝茶,不覺也有些口渴,伸手拿起麵前的茶杯也抿了一口,低頭,眉頭卻蹙了起來:“這是你的茶杯,你拿錯我的了!”
“拿錯就拿錯,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嗎?”蘇世決低頭一看,果然發現拿錯了。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這杯子是你的,上麵有你的口水……”惜顏說著說著就把自己給惡心到了,連忙跑出去漱口,沒看到蘇世決的臉在聽到她的話後,黑得跟鍋底一般。
平安在一旁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路漫漫其修遠兮,他家少爺這追妻之路還遠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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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快,一轉眼,樹上的樹葉都黃了,天氣也越來越冷,惜顏在蘇家給蘇世決當貼身丫鬟也有七八天了。
這日,天氣晴朗,萬裏無雲,惜顏趴在亭子裏喂魚,蘇世決路過,一眼就看到池塘裏的鯉魚被撐死了好幾隻。
他長腿三兩步就走了過去,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想得那麼入神,連他走到她麵前,她都沒有發現。
感覺自己被忽視了,蘇世決俊美一挑,一個爆栗就在她的額頭上炸開了,她當場嚇得跳起來。
一看是他,嘴巴就立即嘟了起來:“你這是幹嘛?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讓你不要動手動腳的,讓人看見了多不好?”
蘇世決眼神落在她紅潤有光澤的小嘴上,隻見上麵今日塗了口脂,他想起有人給他說過,說女子的口脂嚐起來味道十分美好,他不禁有些心癢癢的。
“你剛才在什麼?魚都被你喂得撐死了都沒發現?”他轉移話題道。
她撇嘴:“沒想什麼,魚撐死也不能怪我,誰讓它們那麼蠢,喂多少吃多少,它們肚子就那麼點,能不撐死嗎?”
歪理一大堆!
兩人越熟悉,他就發現其實她很多時候並沒有像外表表現得那樣大家閨秀,反而很孩子氣。
他看著她百裏透著紅的臉蛋,嘴角不自覺勾起,嘴巴卻毒舌道:“這被撐死的魚就在你月銀上扣。”
“鐵公雞!”惜顏小聲腹誹了一聲,她雖然不缺銀子,可是這是她的勞動所得,這麼被扣掉,她還是有些心疼。
“對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她在他對麵的凳子坐下,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平時沒見她對自己笑得這麼燦爛,一看就準沒好事。
蘇世決挑著俊眉,盯著她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
她訕笑了兩聲:“其實這事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難。”
“難不難,我說了才算。”
臭屁!
惜顏在心裏腹誹連連,才繼續諂笑道:“劉大老爺的女兒,劉香蘭,你認識吧?”
他怎麼可能不認識?蘇世決將劍眉一挑。
就不說劉香蘭那體型那體重在一群少女中有多突兀,就單單說她明戀自己的事情,那真是鬧得整個永州的人都知道了。
說起這事來,其實他跟劉香蘭之間還有段故事。
當初劉香蘭最先看中的人是知府程樾,可是程樾早就成親,自然不會娶她,劉香蘭卻不死心,說願意給程樾做妾,但還是被程樾給拒絕了。
劉香蘭萬念俱灰,便跑到山上去準備上吊自殺,剛好他當時上山捕獵,回來的路上便看見了在上吊的劉香蘭。
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若是沒見到也就罷了,現在見到了,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在他麵前去死。
他讓阿萊切斷了劉香蘭上吊的白綾,劉香蘭看白綾斷了,便衝著要去跳崖,救人救到底,為了打消劉香蘭自殺的念頭,那日他頂著大大的太陽,從響午勸說到日落,終於讓劉香蘭打消了自殺的念頭。
之後他和阿萊一起送劉香蘭回家,本來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第二日,劉香蘭便帶著七八個紅娘,親自上門來提親,說要以身相許,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他當時就怔了。
後來的事情就跟一場鬧劇一般,劉香蘭倒追著他,無所不用其極,比當時追程樾來上心,他悔得腸子都綠了。
看蘇世決臉色一變再變,惜顏噘了噘嘴道:“你可別否認,劉香蘭那麼喜歡你,你不可能不認識她。”
蘇世決從慘綠的回憶中回過神來,看著她長眸微眯:“認識又怎麼樣?不認識又怎麼樣?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她揉著帕子,“就是想讓你幫我個小忙,我想讓你說服劉香蘭減肥。”
作者有話要說: 後麵是防盜章,明天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