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誰稀罕,雕蟲小計。”董妮搶過他的籃球自己向地上拍著玩兒。
“難道你沒有被我精湛的球技,酷炫的表演折服?”
“沒有。”
“為什麼?”
“你這麼張揚的人沒有內涵。”
“我若是一本書,你在讀我之前要先看……”
“先看目錄?”
“不對。”
“封麵?”
“不對。”
“那是什麼?”
“初版說明,再版說明,修訂本說明,增訂本說明,嗯,目前就這麼多,等讀了你這所大學學些學問後可能再來個第二次增訂本說明,第三次增訂版說明。”
“你應該常去我們學校看看。”
“為啥子?”
“我們學校旁邊就是中日友好醫院啊,你順便去看看病啊。”
“你就直接說你想我,哦不,是我想你都想出相思病就得了唄,幹嘛拐彎抹角的,真沒出息。”
“算了,你還是別去了,你病得不輕,沒救了。”
“我左藏右藏上藏下藏,我的不治之症居然還是被你發現了。我是一個精神重症患者,遍訪名醫無數,你的出現諷刺了醫學界老專家們過去所有的集體會診,堪稱醫學史上的大革命,你的名字應該被載入史冊。”
“設計師不設計衣服跑去鑽研藥方,看來時尚界要迎來新的曙光了。”
下星期有一場校級籃球比賽,Ed邀請董妮去看他打球,“男球星一在賽場上撕衣服露肌肉女粉絲就尖叫,你看你是不是也……”
“我是不是也把你給刺傷,讓你撕衣服包紮傷口?”
“不要這樣嘛!”
“你說我是用水果刀好還是蔬菜刀好?”
“我這人有人格分裂的,我裏麵有好多的人,這些自己們時刻舉辦著嘉年華,狂歡卻不混亂,有人製造垃圾,有人撿垃圾,乖乖們分工明確處理得很好,所以我表麵上看起來正常無比。你要血洗嘉年華?多準備幾把刀,小心不夠用。”
“我決定不用刀了,直接在水裏投毒。”
“你太壞了。”
“誰讓你說話不正經。”
“那和你說點正經話吧。有機會帶你把我們學校每個室內訓練館和室外運動場都轉轉,有些還是國家隊的訓練基地,運動員們在那裏揮汗如雨,我覺得體育精神最重要的就是拚搏,每個運動員都有著堅韌不拔的意誌品質。每次我路過我們學校那塊刻著‘冠軍之路 Champion Road’中英文字的大石,我體內的熱血都會沸騰。走向冠軍之路談何容易,那是夜以繼日的艱苦訓練造就出來的榮耀冠冕。”
“你這正經話一說起來也正經過頭了吧?”
“難道你不希望你的……朋友,會成為籃球巨星嗎?多有麵子啊。”
“我隻希望他,無論夢想實現與否都非常快樂。”
“我在你眼裏是個什麼樣的人?”
“傻大個兒啊,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說正經的。”
“有點小才情而顯出點小清高,自以為有些小聰明其實常犯小迷糊,你讓我想起小時候看的兩部動畫片,《邋遢大王》和《小糊塗神》。”
“世界上懂我的本就不多,更別說像你這樣懂我的。”
“那我呢我呢?”
“不是不會耍心機,不是懶得耍心機,不是不屑耍心機,而是沒有心。”
“切。”
他們兩個吃一袋薯條,伸手拿薯條時,恰巧同時拿到了最後一根薯條,兩人都鬆開了手。他把最後一根讓給她吃,她推讓給他吃,僵持不下,他們最後達成共識,一人一半。
從相識到現在,Edward和董妮一起參加了雙方親戚朋友的紅白喜事:兩場葬禮,一場婚禮,一場新生兒百天宴。他們感到每個人都在很努力地活著,愛著。這推動了他們感情的進程。
想你可得七分飽三分醉,剩下的三分未飽和七分未醉,留著你本人來喂。一來一往,我們便從十分相愛,變成了二十分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