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師父聽見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隻是頓了頓,然後刮了下我的鼻子,柔聲道:“再不濟便像你這般,我不介意的。”
“娘娘,你說什麼呢,生的當然是人了。”說完將一團軟軟的東西往我懷裏一塞。
摸著那肉肉的觸感,我這才鬆了一口氣,要是知曉自己生了個上半身是狐狸,下半身是蛇的怪物,那委實是造孽。
“娘娘,今天是小主出生的日子,王,王太過份了。”說到最後奈縈有著一絲哽咽。
今早便聽見有人來報喜,說是青丘的王娶了側妃,對此,我隻是微微一笑,不予理會,隻是內心很是惆悵,十個月前,他還撫摸著我的眼睛,柔聲道:紇兒,我必定不負你,而今日,便納側妃了。
抱著忘川在我懷裏睡覺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陣腳步聲,我側了側耳朵,心底裏微喜,難道是他來了。
來人卻是宮傾,她三兩步走到我麵前,伸手一把將忘川搶去。
“你要幹嘛,別碰我兒子。”由於看不見,所以我掙紮著起來的時候撞到了一條凳子,連帶著跌倒在地上,那模樣,我想應是很狼狽的。
宮傾笑的一臉得意:“陳清紇,如若你想保住你兒子命的話,最好還是乖乖的跳誅仙台吧,如若還想苟延殘喘的活著,信不信我也挖了你兒子的眼睛。”
“你敢!”
“陳清紇,你的眼睛我都敢,何況是你兒子的眼睛,要不要,我們兩打個賭,是陌卿在乎我,還是在乎他的兒子。”
“……”這個賭,從她說出口時,便注定了我會輸,因為我不敢賭,我不敢拿我兒子的性命和那個瘋女人賭,現在在陌卿心目中,怕我現在是個惡毒的女人吧。
但我內心還抱著一絲希望,於是我摸索著去找陌卿,問了三四個宮娥放下找到他的住處。
“紇兒,你怎麼一個人過來了,你現在眼睛看不見,要是摔到了那可如何是好。”我還未進門便聽見他的叫喊聲,緊接著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以往懷戀的懷抱此時也不在留戀,我一把掙紮開,問出了糾結我好幾晚的問題:“師傅,在你心裏,是紅鸞重要還是你兒子重要?”
他明顯頓了頓,刮了下我的鼻尖,笑道:“紇兒,你怕是得了產後抑鬱症吧,整天瞎想些有的沒的。”
……
奈縈進來時,看見的便是我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擔憂道:“娘娘,今夜王定會來這的。”
我搖搖頭,然後將忘川給奈縈,我知曉奈縈會好好照顧他的。
“奈縈,好生照料忘川。”
忘川,忘記前塵往事,之所以跳誅仙台,是不想成為他們中間的絆腳石,亦不想自己的兒子受到牽連。
陌卿常說:有因必有果,既然如此,那這段孽緣就由我來了結。
然後我獨自一個摸索著誅仙台的路線,對於誅仙台,我並不陌生,眼睛沒瞎前沒少往那去,那時候我很是不平的憤憤想著,紅鸞,你已是個死人,我是活人,以後陌卿的心定會是我的,可如今,在也沒有昔日的狂傲了,事實證明,結果是我一敗塗地,不管是幾千年前,還是現在,不管是韋陀,還是陌卿,喜歡的都是紅鸞,亦或許該叫宮傾,而我,始終隻是個局外人。
跳下誅仙台時,我想著:不曉得跳下去是灰灰湮滅還是回現代,畢竟誅仙台是誅神仙,而不是我這個擁有著人類靈魂,妖怪身體的小蛇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