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發生在遙遠的地方,遙遠的時光,也許你還是一位懵懂的少年,也許你還是位穿開檔褲的孩子,甚至你還是枚卵。時間久得讓人懶得去計算,究竟是那年

故事就是這麼老了。像主人公一樣已經老掉牙了,某些人都早已經化為黃土。

故事遠去,不能記起全部。記憶經不起推敲,也許會添油加粗,因為文學本是沒有味道的食材。

南村,坐落於某個半島的某個角落,南村並不是位於某個地方南邊,附近也沒有東村,北村,西村,它的名命顯然不是根據方位而取的,究竟是緣自什麼,沒有人清楚了,它比故事更遙遠。

遙遠得像村莊入口的牌子,那塊木頭是什麼時候樹在那裏的,也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提起,風吹日曬卻沒有腐朽。

村牌邊是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可以看得到溪流裏的沙子和石頭,溪裏的沙子後來成為某些人的主要收入之一,小溪的旁邊有一間飯酒鋪(你得知道,在當時當地的飯店並不稱為飯店,當地人把飯店稱為飯酒鋪)。

飯酒鋪剛開張,生意非常紅火,因為位置優越,小溪邊有碼頭,成為村子的交通樞紐,每天有不同的人來來往往。也可能是因為掌櫃的是剛從外麵回開的,有更多的先進經營方法。

也許更多客人是因為好奇,對老板的好奇,對飯酒鋪的好奇,這是唯一的一間,也是村裏的第一間。

“老板,你們有什麼好吃的嗎“一位40來歲的男人一邊吆喝著,一邊走了進來。

“養哥,這樣得閑來吃飯“飯酒鋪的老板恭維地迎上去,他是位魁梧的男人,所以他的步伐沉著穩定,看起來更像位紳士。

走進來的人叫“養“哥的卻完全不一樣,他是從那塊田溝裏剛上來的,卷著的褲腳還粘有灰色的泥土,身上的泥土味很重。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並把另一個腳放到另一個凳子上,你應該可以想得到一個土匪的模樣。

他抓起公共的水煙筒,“嗡嗡地吸了起來,他絲毫不介意那煙筒有多髒,那纏繞煙嘴的汙垢,有多少人用過,上麵有什麼氣味,他統統視而不見,享受的同時,還不忘記往吐了一口痰。。

“聽說你這裏的飯菜挺好聽的,給我來一點,我在外麵吃過不少飯酒鋪“當他說到外麵的時候臉上泛起驕傲的神情。聽說他年輕的時候在外麵參過軍,還是什麼的,總之他在離村莊之外待過一些時間。當然當時能在外麵待過確實也有點資格可以談“驕傲”。

掌櫃的把菜單遞到他麵前,養哥懵了,菜單上寫的字,他一個也沒有認得,他活了四十多年,卻全然不知道,吃飯還得識字。

“我看不懂,你說說都有什麼好吃的吧“他尷尬地說。

“蘿卜絲,燒鴨。。。。“生掌櫃的把菜名一一報了一邊。

“蘿卜絲加雞腿吧“養哥說,他點菜的那會心想的是,自己從沒有吃過蘿卜絲,所有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