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洛號是一艘十分普通的貨船,它大部分時間都在往返於諾伊大陸的伽羅加港與哈裏拉大陸的土庫圖港之間,因為這兩個港口是兩片大陸相距較近的港口,它們之間的寂靜之海也相對來說危險性較低,是很多貨船進行運輸的黃金海上貿易航道。這一次凱洛號一如既往的替伽羅加港的幾大商行運送貨物到土庫圖港,並將土庫圖港的指定貨物再運送回來,由於商行要求的時間較緊,所以凱洛號隻在土庫圖港休息了三天便回返。在土庫圖港休息這三天,冷肖是除了留守人員外僅有的沒有上岸揮霍金錢的水手,就這點來說,以前的冷肖確實是這群海上職業者中的異類,也正是如此,他發現了船長凱洛在第一天夜晚被幾個衣著精致的神秘人邀請上岸情景,船長在第三天早上悄悄返回後立即召集船員進行返回,當時的冷肖還感歎了下船長的人脈廣泛。然而,隨後回歸的途中便有配置了強大死靈炮的海盜船對他們攻擊和窮追不舍,現在更是被神秘的三桅海盜船襲擊,觀其強大的戰鬥力,也絕不是無名之輩,再加上自從返航後便沒有走出過船長室的船長。這一切都串聯起來後,證明了此時這艘船上擁有著一件甚至幾件海盜們誌在必得的東西。在冷肖看到,身為船長左右手的大副薩斯曼,在航行中幾乎不會出現在,以陰暗、潮濕這些詞彙形容的貨倉中,然而他確確實實地從貨倉中走出過。冷肖的大腦飛速的轉動起來,結合傳聞中船長擁有可以預知危險的天賦能力,所有的問題就都有了答案。整件事應該這樣的,一個神秘勢力為了避免被自己的對手發現,雇傭了凱洛號這艘普通的商船為他運送一件重要物品,而自覺做得天衣無縫的他們卻不知為何泄露了消息,致使凱洛號在海上被多方海盜船所追殺,而這個重要物品又絕對不會太大,應該說是可以隱藏在身上而不被發現的,因為船長在第三天歸來時並沒有攜帶大件的物品,大副薩斯曼將此物品藏在貨倉中的過程也是他隻身一人空手行動而已,這一切的前因後果都被冷肖這個穿越者分析了個七七八八,事實也確實與他猜測的相去不遠。
冷肖就如同入室盜竊的偷兒,在別人家裏肆無忌憚的翻箱倒櫃,隻是他足足找了一刻鍾還是一無所獲,在他想來,一個可以懷揣的小物件在這全是大貨箱的貨倉裏必然是藏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可是他查遍了這裏的每一個角落,包括貨箱頂部和每一處可以放東西的地方都沒有發現,這裏除了貨箱以外,連垃圾都沒有一個,倒是異常幹淨。他撓了撓頭,暗想難道說是自己名偵探柯南看多了,這些全是自己枉加揣測,其實毛的陰謀都沒有。正當他思考著是再繼續尋找一會兒,還是想辦法逃命時,貨倉門口處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走廊處傳來。冷肖急忙來到一個剛才翻找過的一米多高的正方體木箱旁,掀起箱蓋鑽入其中,這是一個空的大型的橡木貨箱,主要以裝運鐵器與彈藥為主,密封性較好,並且內襯一層油布以防止潮氣浸入。此前箱中彈藥已被搬到甲板上,隻留下空箱放在貨倉。冷肖進入箱中後,輕輕將箱蓋再次蓋上,防止被人看出破綻,他剛剛完成上述動作,腳步聲已經進入到貨倉裏。
十分鍾前,凱洛號船長室內。凱洛正坐在專屬他的船長椅上,雙手交叉隨意放在腿上,靜靜的望著桌子上的海圖出神,對船艙外的喊殺聲充耳不聞,完全一副吃完午飯後正在悠閑的思考樣子。凱洛長著一副十分普通的北歐男子大眾臉,介於三十歲到五十歲之間,身穿一件黑色粗麻襯衫,褲子也是灰黑色的麻布質地,腳上穿著一雙被擦的發亮黑色皮靴,棕色的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他就這樣安然的坐在那裏,如同他每天思考事情時一樣。此刻他在等一個人,一個注定會來找他的人,因為這裏有這個人想要的東西,牆上的螢石將整個艙室照的一片通明,這種被專門用來當做照明工具的珍貴礦山隻有在這個屋子才配有,而這也是這個船長室中最為貴重的東西了。相對於其他船長的專屬的房間,這個屋子絕對可以稱得上簡單,一桌、一床、三把椅子,加上牆上掛著的一對交叉擺放的刺劍,再也找不到其餘的大件設施。出身平民的他即使在發達之後,依然保持著勤儉的作風,至少在船上是如此。
“咚咚”兩聲靜靜的敲門聲響起,如同一名下屬在向領導彙報前敲起房門一樣,穩定、清晰,不顯急躁。凱洛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海圖,嘴唇微啟,用他特有沙啞嗓音說道:“請進”。門應聲而開,鷹鼻男邁步走進後,回頭對身後手持後背大刀的雄壯男子說:“守在門口,別讓人打擾我們”,雄壯男低頭回了聲是,便將艙門帶上,立在門口旁一動不動。鷹鼻男看著仍舊沒有抬頭的凱洛,對著他道:“凱洛船長,你的待客之道可真不怎麼樣,我上船這麼久,連口酒水都沒有喝到,這可不像是你酒杯凱洛一貫作風啊”,這句仿佛老友間問候的話,以他如夜梟般的尖銳嗓音發出,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刺耳的感覺。凱洛此時方抬起頭,直視鷹鼻男的目光,不急不躁地回了句,“歡迎真正的朋友,當然是有最好的美酒招待,但對待不請自來的惡客,我一向隻用火炮和刺劍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