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盛夏夜,雖然此時已經臨近午夜,但城市裏仍然燈紅酒綠、霓虹閃爍,忙碌了一天的人們用各種各樣的夜生活來忘掉白日裏枯燥乏味的工作,在推杯換盞和紙醉金迷中尋找自己生存的意義。肖南本來也應該像往常一樣在KTV或者燒烤店和他的死黨和同事吹牛喝酒的,而使他孤獨的呆在自己的廉價出租房裏的唯一原因就是——他沒錢了。自從上周和同事打賭,豪稱自己能把金星KTV的一個漂亮陪酒公主領出去一夜風流,結果毫無懸念的失敗後,就輸光了身上最後一千大洋。此時,他已經身無分文三天了,如果不是家裏還有之前吃剩下半箱方便麵,恐怕他隻能上街乞討過活了。肖南,二十七歲,男,三流大學畢業後拿著月工資兩千的上班族,老家在南方的一個小縣城,父母是樸實的農民,愛好打遊戲但水平一般。總之,用一個字來形容就是,24K純**絲一枚。此刻,悲催的肖南仿佛還沒有意識到的自己的慘況需要一直持續的下個月發工資時才會有所改善,赤裸上身的他正在電腦前埋頭苦幹,攢了三個月工資買的電腦被他擊打的劈啪作響,右手的點擊鼠標的頻率更是快的令人難以想象,用肖南自己的話說就是一個高端**絲的右手速度足可以媲美蜂鳥的振翅。此話的真假尚且不論,但此時電腦前正努力奮鬥的他,與桌上吃剩下半桶的方便麵和堆滿煙頭的煙灰缸,在這個狹小的單人間裏所帶來的畫麵感不得不讓人豎起大拇指誇上一句,當真好**絲。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殺人帶拿龍,肖南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這幫坑貨”。隨手拿起桌上的香煙點上一根狠狠的抽了一口,稍稍緩解了一下心中的鬱悶。心想打了一下午排位賽,竟然連輸的七場,這要是讓那幫損友知道了,自己一個“神坑”的罪名永遠都抹不掉了。剛想點擊再來一局雪一雪前恥,突然電腦桌麵彈出一個窗口,“上古世紀”四個五彩斑斕的大字便映入眼簾,肖南心裏嘀咕了一句“破廣告”,信手動了一下鼠標,想取消掉這個彈窗,不曾想卻點到了鼠標的左鍵,隻見伴隨鼠標的輕響過後,電腦屏幕上的四個大字瞬間放射出刺目的白光,竟將整個房間照得白芒芒一片,緊接著白光中間出現一個黑點,並轉眼間充滿整個電腦屏幕,成為一個黑色的漩渦,還沒等肖南回過神來,他整個人便被吸入黑色漩渦之中。接著黑色漩渦又再次縮小成一個黑點,隨即消失不見,而整個房間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的改變,電腦上依然顯示著遊戲的界麵,煙灰缸中沒有被完全掐滅的煙頭向上飄著一縷輕煙,老舊的台式電風扇依舊在繼續旋轉著,之前的一切仿佛沒有發生過一般,除了不見得肖南。一潑冷水澆了肖南個透心涼,在把他變成落湯雞的同事也使肖南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他慢慢睜開雙眼,發現周圍一片昏暗,看不清任何東西,腦袋也昏沉沉的。此時自己正平躺在地上,整個身上濕漉漉的,剛想開口罵句:“哪個王八蛋戲弄老子”的話,還沒開口便感覺地麵一陣劇烈起伏,隨後又是一潑冷水從天而降,再次澆了他一身,肖南本能的雙手拄地半蹲身體,待發現自己身體旁邊是有一麵牆時,趕緊靠緊牆體,以防自己剛剛醒過來,再摔暈過去,幸好這種劇烈的起伏隻持續的一片刻,地麵又漸漸平穩了下來。肖南起身站起扶著牆麵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想讓自己更清醒些,轉首間突然發現自己的右方十數步的一個拐角處有一片亮光,趨於黑暗中尋找光明的本能,他沿著牆體向有光處走去,隨著自己前行的步伐,腳下不斷傳來木質地板的咯吱聲,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些,但好像並沒有起多大作用,然而聽力卻恢複了不少,陣陣的海浪聲傳入耳中,而牆的另一麵傳來了嘈雜的呐喊聲和腳步聲,好像有許多人的樣子,隨著他的不斷前行,周圍開始越來越亮,待他走過拐角,轉身向光源傳來的方向一看時,整個人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呆滯在那一動不動,隻是舔了舔鹹鹹的嘴唇張口說了句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句話“哦買噶”。肖南此時正處在一艘如電影加勒比海盜中海盜船中,這艘船長約百米,寬也有三四十米,絕對算不上一艘小船,整艘船都是由不知名的木質打造而成,船體好像已經有些年頭了,使它看起來黝黑黝黑的,顯得有些老舊,卻並無太大破損處,數門火炮放置在船體兩側的甲板上,半米粗細的炮筒顯示出他們的殺傷力肯定不低,數十米高的桅杆上手臂粗細的纜繩交錯縱橫,巨大的帆布懸掛其上,被風吹得鼓鼓的,桅杆頂端的瞭望台上,一名水手正在觀察,他頭上數米處有一麵旗幟迎風招展,由於深夜卻看不清上麵的圖案。雖然此時正是烏雲密布的深夜,但數十根火把卻將整個甲板照的燈火通明,甲板上堆著小山般高的木頭貨箱,一個身穿褐色短衫,足有兩米多高,長的如熊般壯碩的白人正指揮著幾十個水手正在夾板上不停忙碌。肖南整個人呆滯了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嘴裏還念叨著:“我隻是打遊戲坑了點,不用這麼玩我吧”時。水手長拉爾夫轉首看到站在船艙旁的肖南,典型的歐洲臉型上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隨即便向他走來,說道:“冷肖,你竟然沒有死,還站在這裏做什麼,去幹活,和他們一起把不值錢的貨物扔進海裏,我們要加快速度,否則都得死”。肖南這才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看身上已經濕透的衣服,再看了看幾個與自己穿著差不多正在搬箱子的大漢,隻是愣了一下便急忙跑過去與他們一起幹活。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他知道,如果你改變不了什麼的時候,就要學會去適應。否則,你就會變得更加淒慘。來到人群中的時候,肖南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完全變了個人,或者說自己附身在另一個人身體上,他原本隻有一米七五的個頭,現在與這些兩米左右的大漢站在一起也隻是稍微矮上一點,本來微胖的身體如今雖不如其他水手那般壯碩,但也算孔武有力,搬起半米多高的方形木箱也隻是微微有些吃力罷了。身上穿著棕色的亞麻上衣,灰色短褲,腳上踏著一雙破舊的黑色皮靴,在所有幹活的水手中,一大部分都與他現在的穿著相仿,看這樣,這就是水手服了。正當肖南思考自己是穿越到自己世界的其他地方還是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等問題的時候,旁邊一個與他一起搬箱子的黑人壯漢向他走了過來,黑人壯漢走到肖南旁邊搬起一個箱子後對他說道:“肖,你竟然沒死,而且看起來一點受傷的樣子都沒有,一定是神靈保佑了你,你可是被強大的死靈炮直接擊中了,我還從沒見過被死靈炮擊中後還能活蹦亂跳的人”。肖南抬著箱子與他一起走向船邊,知道這應該是一個和自己附身前名為冷肖的前身熟悉的朋友,便順著答道:“我也不清楚,隻是我醒來後,腦袋昏昏沉沉的,忘記了好多事情,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為什麼在船上”。話說過後,肖南發現自己說的並不是漢語,也不是自己世界所知的其他語言,而是和之前與其對話兩人同樣的語言,自己不止能聽懂而且還可以當做母語一般流利的說出。肖南暗想應該是自己前身遺傳給自己的語言能力。此時黑人壯漢一臉疑惑地說道:“難道死靈隻是傷害了你的大腦,並沒有撕碎你的靈魂,夥計,你可真夠走運的。雖然對你的失憶我表示遺憾,但你總算撿回一條命,這可是比劃算的買賣”。還沒等到肖南回答他,便又接著問道:“肖,你還記得我嗎?辛加,雖然我們隻認識了兩個月,但我們應該算這艘船上最要好的朋友了。”肖南定睛看了看這個黑人壯漢,歎了口氣答道:“哎,雖然我實在想不起來之前的事情了,但是現在我知道,你是辛加,我的好朋友”。辛加將手中的木箱拋入海裏後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齒笑道:“沒錯,夥計,就算你忘記我了,以後我們還是會成為朋友的”。突然他又沮喪的道:“但前提是我們還能活著到伽羅加港的話”。肖南聽著心裏一驚,差點鬆開剛剛抬起的貨箱的雙手,忙緊緊抱住貨箱向辛加問道:“辛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剛剛已經死了一次,我可不希望再死一次,而且還是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他心裏卻在暗想:“不會剛複活就掛吧,難道要被虐泉”。辛加一愁眉苦臉地道:“夥計,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回憶,如果你堅持要聽的話”。隨即,他們一邊幹活辛加一邊將這艘船上發生的事情講給肖南聽。隨著辛加的話語,肖南也終於把現在這種緊張氣氛的原因搞明白了,同時也知道了自己真的來到了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