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李福梁已經是個不大不小的名人,但傳播在外的名聲並未帶來什麼作用,那守在門口的衙役該檢查也就是檢查,並不會因此遺漏什麼部位。
李福梁嘶啞咧嘴的輕柔襠部,暗自瞪了一眼麵無表情的黑衣衙役,這時候所有人目光都轉向手握生死權的劉末。
李福梁是滿江紅作者且新學學子的消息傳開之後,一夜之間從江寧向外層層擴散,金陵、順天各府引起軒然大波。
豪門之家也都不會缺乏通訊的工具,雄鷹皂雕這種已經是尋常物,更有甚者用一夜千裏的海東青來傳信。
自知道李福梁的存在之後,灰溜溜跑去金陵尋求庇護的扶桑使者們,當即表態位於京城順天府的殿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定會血刃仇人。
要知道現在的情況非常特殊,大梁周圍強敵四伏,不但是在遼東戰場被金人打敗,就連島國扶桑也把觸手從海洋伸向了朝鮮,露出自己猙獰的牙齒。
和平條約還未簽署,現在的氣氛無疑是非常的緊張。
二十萬軍卒戰敗鴨綠江,大梁再也打不了仗了。朝堂諸公為了天下徹底穩定讓那些伺伏於外的貪狼餓狼吃飽停止犬吠,短時間內不再找大梁麻煩尋求一線休養生息的機會,一定會答應扶桑王子的條件。
何止是犧牲一個李福梁,就算是萬千個又怎樣,他是新學學子就自然會被朝堂之上以儒門正派自居的朱紫權貴們打上死不足惜的標簽,這已經是所有人都能夠達成的共識。
別人敢怒不敢言的事情他做了,一首滿江紅就達到了三死兩傷的效果,人們紛紛在心中歎息著這樣一個愛國才子就要夭折,沒有一人相信他能夠安然脫身。
場內上千雙目光向自己直視,但卻並未對劉末造成什麼影響,他平靜著神色不但是沒有命人拿下這個已經被儒門打上“賊子”的李福梁,反而是扯著尖細的嗓子親自為其唱命道:“李福梁,五人作保,甲字號六列右一。”
“可。”
嗓音持續環繞在場所有學子們的心間,劉末他是代表著大梁朝堂還是單單皇帝的意思,直接回絕扶桑鬼子?我輩大梁男兒就應當如此,不會因為海外彈丸之國的胡亂指揮便變得背恭膝屈,當下熱血的眾學子就有一種要高聲叫好的衝動。
隔開人群身前爪牙耀武揚威,胡薑這才姍姍來遲。縱然一群縣裏有名的花胳膊臉露凶狠之色,但也隻能在那群維持秩序的衙役們略帶威壓的注視之下停留腳步。
早就有管家打點好了事理,雖然胡薑遲來,但通過跟那些年老每每失利早已對科考不報什麼希望或者是貧困不在乎在前在後的學子交易,也能排到比較前列的位置。
原本這個時候來胡薑就是準備看熱鬧的,李福梁就是滿江紅作者的事情他第一時間就傳到了金陵府去,而且還是賊心不死的特意編了童謠在扶桑使者門前傳唱。
結果呢?胡薑不但是沒有看到李福梁被抓人大牢時灰敗而又絕望的神色,反而是劉末注視他背影就像自己子侄晚輩一樣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