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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靈照在回王子殿的路上,途徑醫療室,目光被樹葉上的螞蟻所吸引。一群螞蟻在樹葉上發現了一隻對它們來說巨大無比的蟲子,它們似乎準備將這隻蟲子作為食物,搬回樹下洞穴中。所以不停地在樹幹上忙乎。這,還是小時候那群天真單純的螞蟻嗎?它們的世界裏有明爭暗鬥,居心叵測這個概念嗎?還是,它們隻為吃住忙碌?想到這裏,安靈照的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嫉恨之意,一手甩掉了那片演繹生活氣息的葉子,驚慌的群蟻立即四散而逃。安靈照邁腳踩在群蟻之上,不滿地離開此地。
生在安殿,流著大安皇族的血,能有什麼辦法改變自己?與其如此不滿,不如好好地繼續做下去。想些什麼未成年的心事,真正的君王不應該為自己的行為後悔,為眼前的煩惱獨自傷神。君王應該能承受一切孤單。他努力使自己前行的步伐更加穩定,但卻總事與願違,濕滑的石板路讓他走得心煩意亂!
十九
到底我該怎麼做?上泉站在鴉山嶺上,看著嶺下的情景發呆。身邊一團熊熊的篝火發出燃燒得痛快的“滋滋”。時時竄起的火星如同上泉苦苦尋覓的思緒,點不明這複雜的世界。黑夜中的鴉山嶺告別了曾經鬼魅的氛圍,卻又被憂愁籠罩。已經擁有四顆奇膽,卻剩下了最容易也最難得到的一顆龍膽。
靈照哥哥,自己的親生哥哥,也是這個世界未來的統治者。我卻要從他的手上搶回龍膽。在別人眼中,這不就是傻嗎?可是,我的理想,師兄教給我的這人生中除了原則就是最重要的理想,一旦放棄了,該是多麼可惜。在獲得四顆奇膽的條件下,卻又拱手放棄,這是對那些死去的所有人的不敬。向流水,師兄,黑白鬼手,叢炫彬,安靈靈,以及紀憲大人,他們每一個人的死,無論是從主觀還是客觀上,都讓我明白,必須毀滅五獸奇膽……
“尋找五獸奇膽的人很多,”花風信走近肖上泉,“他們都在為各自的理想,怎樣獲得和利用五獸奇膽費盡心機,可我從沒見過你這一路,居然是為了毀滅五獸奇膽!”花風信的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更何況,你還是大安皇室的人,卻這麼傻。不知道為自家人打拚江山。上泉公主,真不知道怎麼形容你才好!”
上泉轉身告訴朋友:“把五獸奇膽讓給哥哥的理由隻有這一個,但是毀滅它們的理由就說不清有多少了,那些因為五獸奇膽引發的所有戰爭,以及所有死去的人都算!這根本就不該存在的東西,毀滅後就是改正錯誤最天經地義的理由。我很傻,可我相信,至少會有一個人說我是對的。不然,他不會把蛇膽交給我。”
見麵前人的思緒稍有變化,情緒也轉低落,花風信忙轉移話題:“好了,我們說點別的吧。”待坐下後,她道:“聽宇飛說,你一直介紹自己是來自一個異世界叫中國的地方,這是真的嗎?”
“是的。”上泉在麵前的火焰中試著尋找往日回憶中存在的東西,對朋友的問話顯得極為被動。
“我聽師父等老一輩的人講過傳說中一些不能解釋的事。比如說大唐有一位祖先他曾經去過一些奇怪的地方,可是後來,他的祖孫們發現這裏根本就不存在祖先記載的那些地方。不知道那裏是否就是你們的世界。到底你們的世界是什麼樣的?”花風信道。
肖上泉收回思緒,打:“雖然我們的世界裏沒有五獸奇膽,但卻有同樣能引發戰爭的東西;那裏沒有靈術,沒有一指斷陽,卻有手槍和戰艦;那裏沒有向流水,淩之子;隻有李彩麗和韓力威……”上泉的心裏越來越酸,終究沒有忍住那不爭氣的淚,它們嘩啦一下流出來。
我可不是什麼會安慰人的朋友。花風信不知道怎麼勸才好:“你,你真的,或者說,你很難忘記淩之子嗎?”
“如果淩師兄不把蛇膽交給我,而是交給淩前輩,並一心一意追隨淩前輩,那麼師兄就是一個完美的人。”肖上泉直接回,“可是他放棄了。他放棄了自己的師父,自己的原則,自己的理想。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理想!我沒有打算忘記他!”
“可是,”花風信有些不解了,“那麼那位東城大人呢?我們離開安殿的時候,他應該受了重傷。看得出,他對你不差於淩之子,隻是他沒有蛇膽而已。”
上泉的淚眼中有無奈的笑:“其實,東城大人很可愛,我很喜歡他。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做他的姐姐。可是,可是我很蠢。總是在他麵前耍小性子,總是欺負他。你不知道,我從心裏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我相信,他這麼出色,哥哥內心還是很器中他的。這次,哥哥一定會救他!希望他沒事!他和淩師兄都為了我的理想而不能顧及自己,我更應該完成自己的任務,不能讓他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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