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然微微一愣,回頭蹙眉看著他,“你……叫我什麼?”
“除了我,還有誰這麼叫你?”斬烈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除了方教授,當然從今往後,我不許他這麼叫你了。”
葉安然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斬烈風滿意地看著她,“好,那從今往後,我就叫你安然。”
他抬起手,輕輕地觸碰她的臉頰,“留下。”
什麼?
葉安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像之前一樣,”斬烈風垂眸,但並未鬆開她,“留下陪我。”
葉安然自嘲地笑了,“我隻是你的奴……”
不待她說完,斬烈風的手指抵在她的唇瓣上,眉宇間帶著濃濃的愧疚和憐惜。
“如果,”斬烈風輕聲開口,“如果我做了任何傷害你的事……”
“我希望你明白,都是無心的……”
葉安然滿眼迷茫,她不明白為什麼短短兩天,斬烈風就轉了性子。
斬烈風湊近了一點,食指和拇指輕輕地摩挲著她的下巴、臉頰。
“安然,我們……和好吧。”
葉安然的眸色,不由得滯住,這真的是那個動輒暴走的斬烈風?
見她沒有說話,斬烈風的嘴角勾出一絲笑,拉著她躺下,扯過被子蓋在自己和她身上。
由始至終,葉安然都沒有動,隻是任由他擺布。
躺下之後,斬烈風依然沒有鬆開她的手,側頭看著她,“還好,你沒事……”
“什麼?”葉安然有些疑惑,他不是說那個守衛沒有碰自己嗎?
“安然,你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嗎?”斬烈風側躺著,目不轉睛地看她。
葉安然搖了搖頭,隱約覺得他話裏有話。
“你昏迷了,臉紅發熱,但很快體溫就恢複正常了……”斬烈風頓了頓,似乎有些吞吞吐吐。
“然後呢?”葉安然沒錯過他眼底的擔憂。
“然後我擔心你,找了軍醫和方教授來看你。”斬烈風伸手替她將臉旁的長發別至耳後。
葉安然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她知道他會告訴自己。
良久,斬烈風一字一句地開口,“你的血……凝固了。”
葉安然狐疑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我親眼所見,”斬烈風嚴肅地看著她,“你的血管裏無法抽出血,所有的血液都凝固了。”
這下,葉安然愣住了,她坐起身,緩緩地翻開雙手,看著自己的血管。
斬烈風也坐起來,他知道這個消息有多令人難以置信,她想要消化怕是需要時間。
“所以……”
“所以我當時沒有力氣反抗……是因為……”
葉安然沒有說下去,她不太確定斬烈風說的是不是真的,但事實上,這不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異常。
隻是,以前都是轉瞬即逝的不適感,沒想到這次竟然如此嚴重。
“極大的可能,是因為你身體當時的變化。”斬烈風特意調整了措辭。
“方教授怎麼說?”葉安然回過神來。
斬烈風搖了搖頭,葉安然也知道,對於方教授而言,的確很難解釋這些遠超出他認知的東西。
“你說……”葉安然的神色反而輕鬆了些,“你說會不會有一天,當我的血不會再流動,永遠也不會,我就可以……”
“不會!”斬烈風打斷了她的話,從身後將她擁入懷中,他連聲音都在顫抖,“不會,有那天……”
葉安然眼底浮現出異樣的光,“也許,對我而言,那是種解脫呢?”
斬烈風的擁抱愈發用力,“我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一定不會……”
也許是身體出現異常的緣故,第二天葉安然一覺睡到中午,醒來時,她睜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斬烈風。
“主人,你怎麼在這兒?”
“你說呢?”斬烈風伸手輕輕刮了下她高挺的鼻子,“睡迷糊了?這是我房間,我不在這兒,應該在哪兒?”
葉安然看了眼時間,“糟了,要去做中飯了。”
斬烈風雙手按住了她的肩,“哪兒都不許去。”
葉安然愣了下,“可是……”
“我說了,哪兒都不許去。”斬烈風的眉宇間染上擔憂,“如果你出去再昏倒怎麼辦?”
葉安然搖了搖頭,“不會的,也沒有那麼經常了。”
“還說不經常?”斬烈風不悅地蹙眉,“以前我隻覺得你是睡神,如果早知道你麵紅嗜睡是這個原因……”
斬烈風沒有繼續說下去,起身讓人準備午飯。
“起來洗漱下吧,一會兒吃飯了。”斬烈風拿出一套幹淨的衣服給她。
葉安然猶豫了下,瞄了他一眼,“主人,你是不是該……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