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過後,原本被關在地牢之中的隱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而白鎮的情況還在不斷地惡化之中,不時地有人被那股殺戮的意念所控製,變成隻懂得殺戮的怪物。
這天夜裏,在黑夜之中,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定在這座陣法邊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耐心地打量著這個陣法。
黑衣人從懷中取出了一枚漆黑色的令牌,將其按在陣法之上,原本飄雪不落的陣法上此刻卻蕩起了陣陣漣漪,漸漸淡出了一個能夠讓一個人進出的空間。
黑衣人身影一閃已經進入了陣法之中,隨著令牌的收回,陣法漸漸地恢複原狀,仿佛一切都未發生過一般。
身影再次一閃,男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離著陣法邊緣數百米處,聳立著一道道城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從城牆上傳來,不時地有人在城牆之上來回巡視視,晝夜不停。
黑衣人皺了皺眉,靜立地觀察了許久之後,腳步輕點,踩在城牆之上,一個躍起,翻身,從來回巡視者的盲區之中穿過,進入了城牆之中。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聲響,巡視者抬頭看了眼黑衣人閃過的地方,沒有看出任何異常,糾結了一會,最終也隻是搖了搖頭,暗笑自己太過小心,在陣法的保衛之下,怎麼可能會有人能夠無聲無息地進入。
又看了眼城牆之中,雙目中透著一股擔心和憂傷,重新回到了自己巡視的崗位上。
城牆之內和尋常的小鎮沒有太大的差別,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也就隻有那一處,那處處在重重衛士護持的大型的莊園之中,而此刻已經進入了城牆的黑衣人的目的地顯然也就是在此處。
但此刻的黑衣人卻沒有直入目的地,而是來到了一處廢棄的房子之中,拿出了那枚黑色的令牌,又慢慢開始以令牌為中心開始刻畫新的陣法。
不多時,陣法就完成了,那枚黑色的令牌似乎是被陣法的力量所激發,散發出一股股令人心悸的赤紅色,赫然是之前從隱體內爆發出的那種!仿佛是從血池屍山之中飄出的那般,散在周圍的空氣之中,又漸漸地淡去……
那被重兵守衛的莊園之中,隱隱傳出一陣陣的嘶吼聲,雖淡,卻又真實存在著,實力低微的人在聽到這聲低吼後身子不住地顫抖著,隻能將頭深深地埋入床褥之中,盼望隔絕這攝人心魄的聲音。
莊園之中,一名白須老者站在整座莊園的正中心,一條條透著詭異的花紋從他的腳下開始擴散,順著房間向著地下深層次處不斷地蔓延擴散而去。
一股股精純的元力順著這一條條花紋向著地下流去,儼然又是一個陣法。
半晌,白須老者才切斷了與陣法之間的聯係。
才切斷了聯係,就有一名白甲男子從房外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碗藥湯,雙手恭敬地奉給白須老者。
老者捋了捋胡須,接過了遞過來的那碗藥湯。
咕嚕咕嚕地一口喝下,原本有些萎靡的氣息漸漸地恢複了過來。
白甲男子接回了碗,一臉擔憂地看著老者。
“父親,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啊!縱然您實力強大,可是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遲早也會耗盡的,為了我們的家族著想,還是早作決斷吧!要知道那些活屍已經不再屬於人族的範疇了!”
是的,活屍,就是白族之人對於那些已經陷入殺戮之中的族人的稱呼,因為此刻那些族人均是變成了嗜殺之人,除了戰鬥,沒有其他的想法,不會思考,不會進食,亦不會休息。
雖然活著卻又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是故稱為活屍。
“哼!”
一聲冷哼從老者的口中傳出,卻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敲打在了白甲男子的耳邊,男子神色一窒,連忙跪下,匍匐在地,不敢妄動分毫。
看著男子的動作,老者臉色稍霽,冷冷地說道。
“成兒,別以為為父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要知道,被這陣法所鎖住的人可是你的爺爺!我的父親!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是不會作出那樣的決斷的,速去,莫來打擾我了,我乏了,需要休息!”
說完也不理會跪著的男子,徑直踏入了內室。
跪著的男子直到父親的腳步聲消失不見了,才站了起來,看著內室,搖了搖頭,離開了,抬頭看著漆黑的夜色,心中對於未來的希望豈不是和這夜色一般漆黑。
這對父子正是這個把持著這個小鎮的白族之人,老者是白族的族長,白愁,而之前跪著的則是其兒子白成,那位被鎖在地牢之中的則是白族的鎮族之人——白鐵!
原來在數日之中,白鐵就發現自己竟然隱隱不能壓製住這股意念的吞噬,隻能花費族中龐大的資源,設立了兩個陣法。
第一個就是之前在白鎮周圍保護白鎮不被攻擊的防禦陣法,另一個就是用來壓製自己的鎖陣,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發狂的話,整個鎮上沒有一人會是自己的對手。到時候整個白族之人都會毀在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