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郎,西湖劍郎……!”有人驚呼。
那人仰起頭來,長發飄飄,一雙眼睛冷若寒冰,這不是一種刻意,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寒冷。
“想要,對我出手嗎?”
益陽真人渾身打了個寒噤,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在那名叫西湖劍郎的男子一步步慢慢從冰峰底下走到虛空之中時,周圍的邪道高人都如見煞神,一個個散開,在空中峰頂一大片空地來。
“玄古神卷?就是那本傳言是神域聖尊所創功法,各種版本的玄古神流轉不下幾十本的玄冥冊?”西湖劍郎漫不經心道,一頭長長的白發從頭頂垂下,將臉遮住。
“怎麼?你也想要?”那益陽真人譏諷道:“原來大家都是一路貨色,誰也不比誰差。”
“就憑你,也敢跟我比!”西湖劍郎淡淡的瞥了一眼益陽真人。
益陽這人一顫,但馬上又壯膽道:“西湖劍郎,你不要欺人太甚,就算你是唯一挑戰梵天聖尊,而不死的唯一一人。”
雲飛暗暗觀察,發現自這名叫做西湖劍郎的怪異劍客出現之後,整個場麵都被他壓住了,這些心性孤傲的邪道高手似乎對他十分懼怕。
西湖劍郎瞧了一眼雲飛,雲飛立刻感覺到了被他深藏起來的濃重劍意,那處有惹實質的劍意,隻有在他的目光之中,才會流露出來。
九州高手眾多,但雲飛一路行來,每一個人的氣息都流露無疑,更有些存在,氣息浩翰無比,其強大之處,即便連靠近也極為困難,卻極少有像這人一樣,把全身的劍意都收斂在體內,沒有一絲泄露體外,除了雙眼。
雲飛頓時好奇心大起,再仔細看去,赫然發現,這名叫西湖劍郎的劍道高手,一舉一動都似乎有著某種律動,他每一次雙臂擺動的力量,基本都是借助天地之力來完成,他每一次邁動步伐,都似借助著風力。這人卻像漫步虛空,雖然這些人都能在虛空中,但不能像此人那麼隨意,而且他的功力消耗都遠遠少於諸人,認真的說,此人似乎有著一種非常奇特的習慣,即,不管幹什麼,都要以最節省體力,真氣的方式去做。
“他手中的玄古神卷是你的吧?”西湖劍郎回過身來,對雲飛道。
“確實是從我懷中掉出的。”
雲飛轉向滅魔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但要表達的意思卻已明白無誤。
滅魔站在那兒發呆,一會兒摸摸懷中的玄古神卷,一會兒又驚懼的看著西湖劍郎掛著腰間的冰宵長劍,臉上露出掙紮的神情。
半晌,滅魔的手終於伸向懷中,恐懼終是戰勝了貪婪。
“慢!這玄古神卷乃是我先發現,你一來便要走,哪有這麼容易。”滅魔手突然出聲阻止道。
西湖劍郎突然回身,腰間一抹寒光撥起,驚虹乍起,劍氣直衝雲霄,眾邪盡皆臉上無色,那滿天寒光令得天地為之色變。
那抹令天地為之色變的劍光來得快去得也快,一瞬眼間便已盡皆斂去,西湖劍郎白袍舞動,一柄三尺冰霄長劍正指著滅魔手的咽喉,而滅魔手那兩根可以夾金斷玉的手指還保持著向上張開的姿勢。
快,太快了!在場沒有一個人看清西湖劍郎是如何出劍的,劍光乍起,便已直指咽喉,滅魔手那兩根引以為傲的右手,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
在場諸人,或者功力比雲飛高者不少,但刀道上修為的卻沒幾個能比得過雲飛。刀道與劍道暑促同歸,以雲飛的刀道修養,自然看出,這奇怪男子西湖劍郎,出劍速度,已達到人所有能達到的極限。出手先後,對他這種人來說已沒有任何意義,什麼搶占先機對此人也根本無效。